“五岳剑门同气连枝,面对阴阳神教大举入侵,当然不能不管,于是前来支援……结果就是,阴阳神教元气大伤,而五岳剑门的精锐高手,也于此役死伤殆尽。”
苏合抬起头来,看向岳独行:“岳掌门,你怎么看?”
岳独行额头上渗出了汩汩汗水,脸色十分难看,他沉默了许久,艰难道:“从此之后,五岳剑门再无与菩提院抗衡之实力……”
“对!”苏合微笑道:“渡远禅师还俗,不再返回南菩提院,在别人看来,是他偷学武功,不敢再回去……所以一切都是他个人所行,与南菩提院无关,可问题是……宏图商会可是在福郡啊,那可是南菩提院眼皮子底下!一个叛出宗门之人,在宗门势力内创建新宗门,却没受到任何惩罚,反而闯出了偌大的家业……呵呵!”
“掩人耳目!”岳独行深吸一口气,死死看着苏合:“王公子……你跟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的目的……是想对付菩提院?”
苏合摇摇头:“我没有兴趣,我所追求者,唯有武道一途……只是我看不惯有些人,打着正道的幌子,私下里却行些邪魔外道之事,挑动风云,借刀杀人,引发大乱,却偏偏还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我王家在中州,日后若是壮大,很难说会不会重蹈西岳剑门的覆辙!所以,在下想的很简单,让那帮秃驴元气大伤,再也没能力去乱管别人闲事,让江湖自由发展,互相牵制,而不是一直笼罩在某个阴影之下!不知道岳掌门,愿不愿意助我?”
岳独行沉默许久,轻轻摇头。
“不是在下不愿助你,只是我西岳剑门如今势单力弱,人才凋零,连一个中岳剑门都抗衡不了,你让我帮你对付菩提院,实在是高看岳某了。”
苏合道:“岳掌门想岔了,我不是要跟你一起去攻打菩提院,如此既没有胜算,也难免遭人口舌……别人可以借刀杀人,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岳独行看着苏合,凝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苏合道:“左寒禅野心极大,他想做的,与岳掌门想的也差不多……但五岳剑门现在并没有合并的契机,左寒释想强力推行,势必会引发反噬,岳掌门素有侠名,若是能主动担起与左寒释抗衡的重任,必然会获得其他三派的支持,在下的第一步谋划,就是由岳掌门牵头,反对左寒释的并派谋划!”
岳独行愕然道:“若是反对并派,怎么与菩提院抗衡?”
苏合摇了摇头:“并派只是表,而人心才是里,就算左寒释强行并派,各派有多少人能心服?真有什么事,哪怕他盟主令下来,难道别人就会心甘情愿的供他驱使?丐帮和玄武宗也不归属菩提院,但菩提院要做什么,这两个宗门哪次不是全力支持?五岳剑门是分是合不重要,能不能为你所用才重要!岳掌门觉得如何?”
岳独行沉思了片刻,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可以我西岳剑门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与左寒释抗衡。”
苏合颔首笑道:“说的是,所以在下今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为岳掌门送上一份大礼,让你西岳剑门的整体实力,先上一层楼。”
岳独行想起了苏合先前说过的话:“王公子先前说,知道我西岳剑门失传的剑法?还知道风倾扬祖师的所在?可据我所知,风倾扬祖师早已不在人世了。”
苏合摇了摇头:“他还活着,就藏在你西岳剑门的后山。”
岳独行勃然变色。
“当初你们气剑两宗内斗,用了阴谋诡计将他拖住,剑宗由此失势,他自然无比愠怒,但毕竟气宗也是西岳剑门的传承,他也不能提剑把你们都杀了,因此心灰意冷……便隐居于贵派后山之中。”
岳独行凝声道:“王公子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苏合摇头道:“岳掌门不必问,在下保证绝没有骗你。”
岳独行脸色不断变幻,许久后叹了一口气:“可风祖师毕竟是剑宗之人,我气宗祖师曾有遗言,剑宗乃邪路……”
苏合嗤笑了一声:“岳掌门,还邪路呢?你们气剑之争都是别人谋划挑唆的,怎么还自己套上枷锁了?怎么?剑法高杀不了人?剑宗不是你西岳剑门的传承?都是你们的东西,怎么好用怎么来不行?菩提院有外功内功,也有剑法刀法,哪门绝技都有不俗的高手,打你西岳剑门打不疼?”
岳独行思索片刻,忽然露出一声冷笑。
“嘿嘿!门派精锐,内斗一空,人才凋零,一蹶不振……还固执于气宗剑宗之争……嘿嘿!王公子说的是,在下愚不可及,蠢笨如牛!唉……”
岳独行一声叹息,满脸寂寥之色。
苏合道:“岳掌门也不必悲伤,风前辈乃天下无敌的高手,若得他相助,你西岳剑门就算杀上菩提院,也未必没有胜算。”
“可当初气宗那样对他,他又怎么可能帮我?”
“那你有没有想想,他隐居在哪不行,为什么偏偏要隐居在西岳剑门?天天看着你教导弟子,看你将剑宗弃如敝履,看着宗门日渐衰败,不闹心么?”
岳独行眼睛亮了起来:“王公子的意思是……?”
苏合道:“风前辈是世外高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未必想不明白当年的关窍,虽然对你气宗之人有成见,但更多的还是放不下西岳剑门……但老人家毕竟要面子,人家又是高手,总不能主动跳出来求你接纳?若是你能放弃气剑之争的成见,做足礼数去恳求他,就算他不能帮你打打杀杀,难道还不能帮你教导弟子?他一身绝世剑法没有传人,你觉得他百年之后能甘心?”
岳独行定定看着苏合,眼眸中射出亮光,胸膛不断起伏。
他陡然起身,冲着苏合深深一揖。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王公子今日指点,让岳某茅塞顿开!他日西岳剑门若能再次兴盛,王公子有再造之恩!岳某愿为王公子马首是瞻,无论公子有何谋划,但凭公子驱策!”
苏合站起身来,抱拳还礼:“在下与岳掌门乃是同盟,并没打算驱策和掌控西岳剑门,岳掌门不必如此!”
岳独行脸上洋溢着振奋之色,恭敬问道:“请问王公子,在下接下来该做什么?”
苏合道:“你先派一个机灵的弟子,到后山去住一段时间,你们西岳剑门失传的剑法,应该就在贵派闭关之处的某个石洞里……你让这弟子无意中发现剑法,然后将之练成……之后,我自有办法让风前辈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