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骨谷藏在昆仑山脉最深处,终年被暴风雪笼罩。陈默跟着守陵人老者——后来知道他叫石老——踩着没膝的积雪往前走,耳边只有风雪呼啸的声音,还有守陵人骨饰碰撞发出的清脆响。
石老边走边说:“三百年前,骨帝羽化前留下遗命,要将自己的骸骨分藏各地,待守陵人少主出现,集齐全骨,便可开启陵寝,继承他的力量,镇压噬骨派的邪祟。”他指了指远处被风雪半掩的一座巨大冰丘,“那就是骨帝陵寝的入口,四肢骨就藏在冰丘下的寒潭里。”
陈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冰丘形似卧兽,在风雪中透着一股威严。幽冥戒的绿光在此刻变得异常明亮,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快到冰丘时,石老突然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骨牌,上面刻着与幽冥戒相同的纹路。“这里有骨帝设下的‘寒骨阵’,需要少主的血才能开启。”
陈默没有犹豫,拔出青铜匕首划破指尖,将血滴在骨牌上。骨牌瞬间亮起蓝光,与幽冥戒的绿光交织,前方的风雪突然分开,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冰门,门上刻满了流转的骨纹。
“进去吧,少主。寒潭就在里面,四肢骨有鲛人族看守,他们与骨帝有旧,见了龙纹玉佩自会放行。”石老恭敬地退后一步。
陈默握紧背包,独自走进冰门。门后竟是另一番天地——没有风雪,温暖如春,一座碧绿的寒潭静静卧在石室中央,潭水泛着幽幽的蓝光,水面上漂浮着巨大的荷叶。
几个长着鱼尾的鲛人在潭边游弋,见到陈默怀里露出的龙纹玉佩,立刻躬身行礼:“参见少主。”
“四肢骨……”陈默刚开口,为首的鲛人就指向潭中央的一朵巨大睡莲花,花瓣包裹着什么东西,隐隐有白光透出。
他趟过及膝的潭水,走到睡莲花旁,轻轻拨开花瓣——里面果然躺着四根莹白的骨殖,正是骨帝的四肢骨!它们被一层薄薄的冰晶包裹,与之前找到的三骨气息相连,一碰触便发出共鸣的轻响。
就在四肢骨入手的瞬间,陈默脑海里突然涌入无数画面:骨帝与噬骨派创始人林魇的决战,骨帝羽化时的不舍,玄老年轻时拜师的场景,甚至还有他自己小时候在孤儿院被玄老偷偷探望的画面……
“这些是……骨帝的记忆?”陈默震惊地捂住头,那些画面太过真实,仿佛他亲身经历过一般。
“少主继承了骨帝的骨血,自然能感知他的记忆。”石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古朴的石盒,“这是骨帝留下的最后遗物——‘轮回骨镜’,能映照出万物的本源。”
陈默接过石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面巴掌大的骨镜,镜面光滑如冰,隐约能看到自己的倒影。他正想细看,冰门外突然传来守陵人的惊呼,夹杂着熟悉的骨刃破空声。
“是林野!他带着噬骨派的残余势力冲进来了!”一个守陵人跑进来禀报,身上带着伤,“石老,他们用了‘血骨幡’,兄弟们快挡不住了!”
石老脸色一变:“那血骨幡是用数千无辜者的骸骨炼制的邪物,能污染骨殖,快!少主,您快带着全骨进陵寝核心,用骨帝的力量净化它!”
陈默不再犹豫,抱着全骨和轮回骨镜冲向冰丘深处的陵寝入口。那里有一个与幽冥戒纹路完全吻合的凹槽,他将戒指按上去,冰面缓缓裂开,露出通往地下的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