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髓在排斥?”秦姑姑惊疑。
“不。”凌玄霜以指抚过裂痕,“是共鸣。”
她转身望向壁上九州疆域图,北漠荒原处钉着三枚狼牙。
“饲鹰需断其羽,砺刃要见其锋。”袖中滑出半块冰纹石片,与赫连桀怀中那枚形制相仿,却布满血丝状纹路,“且看他今夜,吞不吞得下这份‘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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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的暖翠阁西厢,赫连桀正将最后一丝暴戾寒气逼入黑石。石面刻痕已显山峦雏形,反馈回的却是针刺般的灼痛——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正透过黑石,反向刺探他灵台。
窗外忽然掷入一物,用染血的北漠绢布裹着。
展开是半张兽皮地图,标注着王府地下水流走向。某处墨迹尤新,恰在宴厅冰窖下方。
赫连桀攥紧兽皮,深碧瞳孔缩成细线。
第三次了。
寒寂院的肉脯,冰瓮旁的黑石,此刻的密道图。暗处那只手,究竟要把他推向何方?
他撕碎地图咽下,换衣时将黑石塞进靴筒。靛蓝衣袖下,小臂覆着层薄霜——那是强行压制失控寒流结出的冰壳。
赴宴之路长得像踩刀尖。过往仆役皆垂首疾走,仿佛他是瘟神。直到看见宴厅朱门,他忽然低笑出声。
也好。
且看这场“砺刃之宴”,究竟是谁在饲谁。
(暗涌已至,待宴启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