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玉傻了,“王....王爷,这时候去诏狱干嘛?审案?”
“审个屁!”
朱棣一巴掌拍在张玉脑门上。
“本王去....去探监!!”
“快!!”
........
北镇抚司,诏狱深处。
这里常年不见天日,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稻草味和陈旧的血腥气。
即便是看守这里的狱卒,到了后半夜也是脊背发凉,能不进去就不进去。
但今天这里来了一尊大佛。
“把门打开。”
朱棣站在最深处的一间死牢前,手里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狱卒战战兢兢地拿着钥匙,手抖得像帕金森:“王....王爷,这里面关的可都是当年捕鱼儿海那一战抓回来的北元硬骨头....凶得很....”
“少废话!”
朱棣一脚踹在狱卒屁股上。
“本王就是来找硬骨头的!软脚虾本王还看不上呢!”
“哐当。”
铁门开了。
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
牢房里,七八个蓬头垢面、身材魁梧的蒙古汉子正横七竖八地躺着。即便带着沉重的手铐脚镣,那股子彪悍的杀气依然不减。
看到朱棣进来,其中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猛地坐起,操着生硬的汉话吐了口唾沫:
“呸!朱家的小狗!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爷爷皱一下眉头就是你孙子!”
朱棣没生气。
他反而笑了。
他笑得很开心,很慈祥,甚至带着几分“看到食材很新鲜”的满意。
“不错,气血旺盛,杀气腾腾。”
朱棣点了点头,回头对狱卒摆了摆手。
“滚出去。把门关上。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许进来。”
“是....是....”
狱卒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顺带把那扇厚重的铁门死死锁上。
牢房里只剩下了朱棣,和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北元战俘。
“怎么?”
那疤脸汉子站了起来,哗啦啦地扯动铁链,眼神凶狠。
“想跟爷爷单挑?”
朱棣把油灯放在地上。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后把手伸进了怀里。
“单挑?”
朱棣摇了摇头。
“不不不。”
“本王是来给你们搬个家。”
“搬家?”战俘们愣住了。
“对。”
朱棣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里太挤了,环境也不好。”
“本王这里有个好地方,宽敞,凉快,还不用吃饭。”
说话间,他猛地从怀里抽出了那卷黑布!
“呼——”
手腕一抖!
幡面展开!
原本昏暗的牢房瞬间变得更加阴森,那盏油灯的火苗瞬间变成了惨绿色!
一股令人牙酸的、仿佛指甲抓挠黑板的尖啸声,隐隐约约地从那幡面上黑色的漩涡中传了出来。
“这....这是什么妖法?!”
那几个刚才还硬气的战俘,此刻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那是生物面对天敌的本能恐惧!
“别怕。”
朱棣手持“人皇幡”,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能感觉到!
这杆幡,它饿了!
它在渴望!
它在对着眼前这几团旺盛的生命力流口水!
“都说了是搬家。”
朱棣深吸一口气,学着雄英教的口诀,笨拙地运转起体内那点微薄的灵气,猛地灌入幡杆之中!
“给本王....”
“收!!!”
“轰!!”
那黑色的幡面猛地鼓荡起来!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也没有血肉横飞的场面。
只见几道黑色的烟雾如同灵蛇般从幡面中探出,瞬间缠上了那几个战俘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