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身体他最清楚,前些日子还声如洪钟,怎么可能突然就不行了?
大哥朱标虽然监国,可那副急着下朝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即将登临大宝的兴奋和持重,反而像是......在敷衍了事?
还有雄英。
自那天“死而复生”后整个事件就被大哥以雷霆手段压了下去,再无人敢议论。可越是如此就越是可疑。
所有反常的线索串联在一起,都指向了一个核心——他的大侄子朱雄英。
朱棣决定亲自去看看。
叔叔探望病愈的侄子天经地义,谁也挑不出错来。
然而当他来到东宫文华殿时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了下来。
是云忠,那个几乎从不离开父皇身边的贴身内侍。
“燕王殿下。”云忠躬着身子,态度恭敬得无可挑剔,脚下却寸步不让,“太孙殿下有令,他正在静养,这几日......谁也不见。”
朱棣眉头一皱,沉声问道:“连我也不见?”
“殿下的原话是,谁也不见。”云忠的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决。
朱棣盯着云忠那张古井无波的脸看了半晌,终究没有发作。他知道跟云忠硬来没用,这老家伙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看似已经放弃。
可当他绕过一个宫墙拐角,脱离了云忠的视线后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冷笑。
不让走正门?
那就别怪我这个做叔叔的不走寻常路了。
他凭着深埋在记忆中的路线,轻车熟路地穿过几条偏僻的宫道,很快便来到一处极为冷清的宫墙之下。这里杂草丛生是宫内侍卫巡逻的绝对死角。
他记得很清楚,小时候他就是从这里偷偷带那个还是个小不点的雄英翻墙出去看宫外的杂耍的。
朱棣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无人后,后退几步猛地一个助跑,那常年在军营中锻炼的矫健身手让他毫不费力地攀上了数米高的宫墙。
他悄无声息地探出头,向着记忆中的后苑望去。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墙头上。
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大侄子朱雄英正盘坐在一尊巨大的青铜鼎前。
并且朱雄英身体周围似乎萦绕着一层肉眼可见的淡淡的白色气流!
那鼎下燃烧着一种奇异的、泛着淡蓝色光晕的火焰。一股浓郁的说不清是药香还是什么的奇异味道正丝丝缕缕地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朱雄英双目微闭双手正隔空对着那尊铜鼎做出一些缓慢而玄奥的手势。
随着他的动作,那鼎内的火焰竟忽高忽低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那尊古老的铜鼎中欢快地跳动!
朱棣的瞳孔在这一瞬间猛地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状!
他的大脑如同被一道横贯天地的闪电狠狠劈中!
轰!
他悟了!
他全悟了!
之前所有的疑惑,所有的不解,所有的诡异......
在这一瞬间,全部都有了答案!
死而复生.....
父皇那不正常的狂喜.....
大哥那监国却生不如死跟死了亲爹似的的黑脸.....
朱棣缓缓地下墙蹲下身,双手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脑袋眼中充满了震撼、骇然,以及一股滔天的难以言喻的巨大委屈。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原来.....
原来是你们他妈的都跑去修仙了。
而且!
还不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