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歌勒马转身,嘶吼着让三名打掩护的士卒回撤,他要杀回去营救刘天放。
后方布阵的金骑,见明明已经破阵突围出去的李长歌竟然还敢杀回来,顿时眼神愤慨,分出了十骑,毫不畏惧的截杀李长歌。
突然一柄不知从何处掷出的沉重短柄狼牙锤,如同漆黑的毒蛇,呼啸着飞旋而至,它狠狠砸在李长歌的头盔侧面。
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巨响,头盔被打飞了出去。
散乱的黑发黏稠地贴在额角,脸颊,被猩红的血水浸透,发丝之下,那双眼睛充满了杀意和兴奋。
“还有高手?”
李长歌双眼瞬间锁定了前方不远处的目标,舔了舔充满血腥味道的嘴唇,右臂肌肉贲张,将那柄沉重、厚背、刃口闪烁着寒霜般冷光的大刀擎起。
他双脚猛地夹住四蹄踏雪,不退反进,冲向被包围的刘天放。
断臂、破碎的盾牌、裂开的颅骨、喷涌的血泉......胯下的四蹄踏雪每踏出一步,脚下都爆开一团腥红的泥泞,他就这样,硬生生在一片混乱的金骑阵型中杀出一条血肉胡同。
一把长矛呼啸而至,对准刘天放的后背捅来,他的身旁两侧也有长枪架住。
刘天放虎啸一声,硬生生用长刀抵住了身旁两侧两名金骑的合力一击,随后连忙翻身下马,紧紧勒住了马缰绳,用马匹当作盾牌,挡住了身后的长矛。
“噗嗤。”
一声令人浑身发冷的,沉闷而粘滞的撕裂声响起。
锋利的矛尖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马儿侧腹相对脆弱的皮革护甲,腹内的脏器被搅烂、刺穿,哀嚎一声便不甘心的倒地。
刘天放死死握住手中的长刀,身旁的金骑已经举着长矛杀过来。
“天放,快上我的马!”
就在千钧一刻之际,李长歌拍马赶到,使用了山岳千斤碇阻挡了攻势。
刘天放双腿一蹬,一个用力上了四蹄踏雪,坐在了李长歌的身后。
“大人,多谢.....”
“矫情,坐稳了!”
刘天放眼睛一热,好似出汗了......
他没有想到已经杀出包围圈的李长歌会回来救他。
刚才他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此刻,刘天放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忠诚!为李大人效死!”
李长歌双腿猛夹马腹,四蹄踏雪瞬间会意,强壮的后肢爆发出力量,将身后的追兵拉开了一段距离,但身旁还是牢牢跟着一个。
“噗”地一声闷响,刀尖透背而出,滚烫的血液顺着刀柄的血槽喷涌,溅在他冰冷的铁护臂上,李长歌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身旁那坠马的敌骑,因为前方又出现了一支将近二十人的骑兵队伍。
冲在最前面的人,骑着一匹卖相很好的高大白驹,手中拿着银色长枪,一身白色的盔甲,身后还有一袭白色披风。
妥妥一个白袍小将!
“怎么还有敌人?”
李长歌已经杀上头了,气血磅礴,脑袋感觉嗡嗡嗡的,哪里还管那么多,冲着那白袍小将挥出一刀,试试对方的斤两。
“兄弟,等等......”
“铛——噗嗤!”
沉重的枪锋精准地磕开了长刀的轨迹,巨大的撞击力震得白袍小将虎口发麻,枪杆子嗡嗡作响,借着一磕之力,枪尖顺势向下猛一戳刺。
李长歌恰到好处的用长刀格挡,借力打力轻松一挑。
“咦,好俊的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