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来回晃悠，面前是赵义落泪的脸颊。
“刀哥，你感觉怎么样了？”
“放心好了，他半个时辰内伤势肯定痊愈，等会就活蹦乱跳了。”
李长歌拍了拍赵义的肩膀，疼的他倒吸凉气。
“大人，轻点......”
“俺居然....还活着！”
一把刀清楚自己身上的伤势有多重，方才就是吊着一口气，靠着意志硬生生挺着。
“刀哥，是李大人用保命的丹药救了你.....”
赵义解释了一遍。
一把刀有些沉默。
刚才昏迷前，他既想活着见见自己的娃儿，又想就这么死掉，用军功多换点抚恤金，不管结果是什么，他都无怨无悔。
可现在他活了，还是好好活着，还欠了李长歌一条命。
但是这份恩情他这点军功哪里够偿还的。
“死人可能比活人有用！”
一把刀嗓音沙哑的嘟囔了一句，随后踉跄着起来，给李长歌磕了一个响头。
“李大人，俺欠你一条命，只是俺心直口快，这军功......”
“这军功人人有份，我会如实上报，到时自会论功行赏，我现在只想带你们活着回去。”
这铿锵有力的话如同鼓槌狠狠砸在众人心窝窝上。
一把刀张了张嘴巴，一肚子话憋在了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你吊着一口气也要把金人的头颅带回来，是为了赚这份军功，但我知道你心中也有大义。”
一把刀沉默不语。
李长歌看了看刘天放，刘天放连忙道：
“斩金兵一头，赏银十两，斩金兵十头，副指挥使以下晋升一级，斩谋克，赏五百两，军都虞候以下晋升一级。”
李长歌明白一把刀的顾虑，直接把话题挑明：
“看来，你信不过我？”
“大人，我......”
拍了拍一把刀的肩膀，李长歌善意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归营这条路九死一生，各位愿意跟着我，是把脑袋别在我的裤腰带上。”
叹息了一口气，李长歌继续道：
“但我李某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副指挥使，也没有什么背景，你们就算跟着我回营了，估计也捞不到什么赏银和军功，因为我的这份可能也被冒抢了。
而且咱们的刘锜将军，估计正在被朝廷的百官弹劾，自身难保。”
刘天放连忙道：“李大人，要是刚才没有您出手，我们早就死在了那女真巫师手中了，哪还有闲心思在这里讨论军功。”
“是啊。”
“没错。”
“......”
众人议论纷纷，他们都是明眼人，自然知道是李长歌救了他们。
“要不是李大人在，咱们早就见祖宗去喽。”
不管是指挥众人斩杀完颜穆勒，还是将唯一的保命丹药给一把刀吃下，李长歌早就是这群士卒的主心骨了。
李长歌走到中间开口道：“我并非让你们念及我的恩情，挟恩让你们替我卖命，我只想给你们一个承诺。”
他长舒了一口气。
“如今金人犯我大宋疆土，朝廷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调动兵马，到时候就是我们升官发财的机会。”
“你们若是信得过我，愿意跟着我，我李某人保证你们每个人都能当上都头，拿到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