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苦大师岂容他得逞?大金刚掌力含怒而发,一掌印在千面人魔后心!的一声闷响,千面人魔喷出一口黑血,身形踉跄前扑,那些毒针也因此失了准头,大半钉在了地上。
老秃驴!千面人魔怨毒地嘶吼,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颗乌黑的珠子,狠狠砸向地面!
幽冥雷火珠!快退!玄苦大师急喝,身形暴退。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浓密的黑烟瞬间充满整个洞窟,刺鼻的硫磺味熏得人睁不开眼。待烟雾稍散,千面人魔已不见踪影,只有那失控的妖蟒仍在疯狂破坏着周围的一切。
追!他逃不远!玄苦大师正要追击,突然脚下一阵剧烈震动,洞窟顶部开始大面积坍塌!不好!龙宫要塌了!先撤!
林惊澜环顾四周,朱大常不知何时已躲到一块突出的岩石下,正拼命向他们招手。失控的妖蟒在疯狂扭动中撞断了数根支撑洞窟的石柱,整个空间摇摇欲坠。
他一把拉住柳如絮,向出口疾奔。玄苦大师袍袖一卷,将朱大常也带上,四人险之又险地在洞窟完全坍塌前冲了出来。
回到大殿,眼前的景象更令人心惊——整个幽冥龙宫都在崩塌!穹顶的巨石不断坠落,地面裂开一道道狰狞的缝隙,血池早已干涸龟裂。那些幽冥教徒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疯道、洪七公和武当七子还在与几名负隅顽抗的灰袍人缠斗。
龙宫要塌了!所有人立刻撤离!玄苦大师声如洪钟,传遍每个角落。
众人闻言,纷纷摆脱对手,向出口疾奔。那些灰袍人见状,也不再纠缠,转身钻入一条隐蔽的甬道,消失不见。
当最后一人冲出龙宫入口,跃入冰冷的湖水中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整个君山岛都在震动,湖面掀起数丈高的巨浪,幽冥龙宫永远埋葬在了洞庭湖底。
众人游上岸,精疲力竭地瘫坐在君山岛的草地上。夕阳西下,湖面波光粼粼,丝毫看不出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恶战。
千面人魔...逃了?柳如絮不甘地望着重归平静的湖面。
林惊澜沉默不语,目光落在手中的龙泉剑上——剑锋处沾染了一丝黑血,是最后时刻划破千面人魔衣袍时留下的。他总觉得,这个能假扮父亲面容的魔头,与二十年前的血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玄苦大师看出他的心事,长叹一声:惊澜,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就在这时,朱大常突然怪叫一声:哎哟!差点忘了!他从湿漉漉的道袍里摸出一个小布包,得意洋洋地晃了晃,道爷我顺手牵羊,从那小子身上摸来的!
那小子?林惊澜一愣,随即想起那个被玄苦一掌震晕、戴着娘亲耳坠的神秘青年。
朱大常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赫然是几封密信和一块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烛龙,背面是两个古篆——。
这是...幽冥教主令?!疯道凑过来,倒吸一口凉气,那青年难道是...
林惊澜已迫不及待地拆开密信。第一封字迹娟秀,似是女子所书,内容却令他浑身发冷:
...计划已备妥,三月三日孝陵大典,各路人马皆已就位。朱棣一死,建文复位,我幽冥教当为从龙首功...沈氏母女可作要挟柳天风之用,务必生擒...
娘亲!柳如絮看到沈氏母女四字,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他们还活着!
林惊澜快速浏览其他信件,脸色越发凝重:幽冥教与建文余党勾结,要在三月三孝陵大典上行刺永乐皇帝!千面人魔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傀儡,真正的幽冥教主另有其人!
三月三...那不是只剩半月了?洪七公掐指一算,眉头紧锁。
玄苦大师接过信件细看,突然了一声:这字迹...似曾相识...
林惊澜正要询问,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警觉地望去,只见一骑快马飞驰而来,马上之人身着锦衣卫服饰,浑身浴血,手中高举一块令牌,嘶声喊道:
急报!金陵城危!燕王府遇袭!圣旨...圣旨召天下武林义士...速...速救...
话音未落,那锦衣卫突然一头栽下马来,背后赫然插着三支漆黑的羽箭!
林惊澜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却见此人面色青紫,已是气若游丝。锦衣卫艰难地抓住林惊澜的手,塞给他一块染血的绢布,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几个字:
小心...东厂...柳...柳...
手突然垂下,再无声息。
林惊澜展开绢布,上面是一幅简易地图,标注着金陵城几处要地,其中燕王府被画了个血红的叉,旁边潦草地写着:东厂勾结幽冥,柳天风危。
柳天风...柳伯父?!林惊澜猛地抬头,与柳如絮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
柳如絮的父亲柳天风,正是燕王府首席客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