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静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这下都坐不住了,有人当即高声说道:“我等怎能与那些贱民相提并论!”
简静眼神扫过去,声音依旧不急不缓:“怎么,你身上有什么神明血脉吗?”
“这……这自然是没有的,但……但我等……”
简静抬手想拍桌子,结果发现桌子早就没了,于是这动作就有点多余了。
不过她也不尴尬,直接起身,开始绕着众人开始踱步,走到一人身侧时,挂上假笑,语气温和的询问:“不知令堂今年贵庚?”
那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简静:“怎么了?难道令堂已经不在世了?还是你也不知道令堂年岁?那你可真不孝啊。”
这时代,不孝可是直接被化为大罪的。
那人没法子,只好艰难开口:“家父六十有七,女君,家父年事已高,实在……”
简静收起假笑,面无表情转身就走,留下一句:“哦,六十有七,即刻请出城自寻生路!”
满座哗然。
简静这时候却已经走到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旁,看到他已经满头冒汗,笑了笑:“原来是王掌柜,我听说你库房存粮三千石,愿意慷慨解囊,捐出两百石?”
王掌柜身形微抖,看着无比可怜,冷汗涔涔,“这个,这个,鄙人家中做的就是粮食生意,总、总……”
简静平静:“哦,所以你本来要留着高价出售,这时候还愿意捐出一点赈济流民,真的很善良、很大方了。”
她的语气实在听不出是在夸赞还是在反讽,但此时此刻,谁都不会往夸赞的方向想。
王掌柜抖得更厉害了。
但即便他明显害怕得不行了,这时候居然还能咬着牙说:“即便女君是神使,也不能、也不能……”
简静:“放心,我没有逼你捐粮的意思。”
王掌柜还没说完的话卡住。
简静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似乎是在认真细致的观察他,而后起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王掌柜,你也是老人了,这时候该划分到哪一方,你不会不明白吧?”
王掌柜:……
他眼白一翻,身体后仰,一下没了动静。
简静:“嗯?这是怎么了?高兴晕了?”
众人:……
不是,睁眼说瞎话也要有个限度吧?
简静扫视一圈四周,似乎又挑中了人,迈步要走。
角落里传来玉珠碰撞声,是某人急得扯断了身上的配饰。
“女君!这……这岂能等同?我等乃是城中根基啊!”
简静回身,看向声源方向,然后又看了看四周,发现除了一开始就没怎么发表意见十分低调的几人,其余人或多或少露出认同之色。
她冷笑一声,抬步要走向说话者,却在迈步时发现直线距离有不少遮挡物,她也懒得绕路了,直接迈步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