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讲!任何事!”
“巴黎总部需要您……亲自在这份交接文件上签字。”伊莎贝尔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伪造的授权书和一支万宝龙的钢笔,“这是程序。”
这个要求,是我们计划中最后,也是最精妙的一环。它会让优素福,为了完成这个“仪式性”的动作,在原地停留足够长的时间。
果然,优素福没有丝毫怀疑,反而觉得这很“正规”,很“上流”。他接过文件和笔,甚至还煞有介事地摘下了白手套,低头开始寻找签字的位置。
就是现在!
他低头的那一瞬间,他胸前的那枚勋章,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如同一个为死神指路的灯塔。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对讲机,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交割。”
这个金融术语,在此刻,被赋予了最血腥、最原始的含义。
我的话音刚落,一声沉闷而尖锐的枪响,如同死神的镰刀划破空气,从峡谷右侧的悬崖上骤然响起!
望远镜的镜头里,我看到优素福的身体猛地一震,他胸前那枚最闪亮的勋章,瞬间被一个血洞取代。他脸上的贪婪笑容,彻底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难以置信的错愕。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喷涌而出的鲜血,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枪响接踵而至!他身边的两名保镖,也在同一时间,被精准地爆头,如同两截木桩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几乎是在狙击枪响的同一瞬间,峡谷两侧的悬崖之上,突然冒出了数十个黑洞洞的枪口!
哒哒哒哒哒——!
如同死神咆哮般的重机枪扫射声,瞬间响彻整个羚羊谷!密集的弹雨,如同金属风暴,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狠狠地泼向了优素福那十几辆悍马组成的车队!
车窗玻璃在瞬间被击成碎片,薄弱的车身装甲被轻易撕裂,轮胎在尖啸声中爆开!车上的士兵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来自头顶的降维打击,打得血肉横飞!
轰!轰!轰!
奥马尔的迫击炮小组,也开始发出怒吼。一枚枚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精准地落在敌方车队的后方,掀起一团团巨大的烟尘与火球,彻底封死了他们的退路!
整个谷口,在短短十几秒内,从一场虚假的权力交接现场,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人间炼狱!
伊莎贝尔在第一声枪响时,就已经按照我的指示,迅速趴倒在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滚到了路虎车的侧面,躲避着横飞的流弹。
而优素福的部队,在经历了最初的混乱和毁灭性打击后,残存的士兵开始依托车辆进行反击。但他们所有的火力,都只能徒劳地射向高耸的悬崖峭壁,根本无法对居高临下的奥马尔部队,构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这是一场……屠杀。
一场毫无悬念的、教科书式的围歼战。
我放下望远镜,不再去看那血腥的场面。我靠在椅背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带来的短暂麻痹,让我在剧烈的心跳中,找到了一丝诡异的平静。
我看着K线图上的价格波动时,从未有过任何情绪。涨停,或是跌停,都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
而此刻,我隔着五公里的距离,用一个金融术语,亲手导演了一场近两百人的死亡。我发现,我的内心,竟然也平静得可怕。没有负罪感,没有怜悯,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我只是在……清算一笔坏账。
用死亡,来完成最后的交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