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亮瞪着大眼看着李贞英:“贞英妹子,他调查你啊!这小贼莫非对你有意?”
李贞英笑道:“上次我被刺杀,应该不难知晓我是谁。”
“倒是他,不简单啊,这么年轻就做了七品以上的职事官。”
程怀亮:“贞英妹子这都能看出来?他也没穿盔甲带皤布啊!”
李贞英道:“他说他是控鹤卫的人,今天中秋他却能放假出来,不是七品以上的职事官是什么呀。怀亮兄长,你也该多了解了解武将职事了。”
程怀亮挠挠头。
……
已快到子时,长安朱雀街依旧人来人往,一年难得几次不宵禁,长安年轻的百姓肯定不会那么早睡。
金吾卫一列列巡查着街肆,维持秩序的同时防范任何扰乱。
陈舟回到了丰乐坊,丰乐坊也人山人海,走南串北的跳火绳的杂技艺人、逗猴玩耍的胡人、牵着骆驼采办货物的西域人、肩膀蹲着海东青的训鹰人,各色各样,好不热闹。
海东青忽然扑开翅膀,朝着陈舟猛地飞来,那锐利的眼神、锋利的爪子、狭长坚硬的嘴橼令人望而生畏。
却听一阵口哨声响起,海东青在陈舟面前盘旋停了下来,引得周围百姓一阵阵鼓掌。
训鹰人来到陈舟身旁,海东青落在他肩膀上,依旧锐利的打量着陈舟。
“阁下当时出刀为何不直刺而是选择横切?”
训鹰人似乎在随口和陈舟聊着天,却让陈舟倏地一愣,警惕的盯他一眼。
“阁下什么意思?”
训鹰人依旧淡淡的问道:“唐横刀制造工艺的起初意思就是兼具劈砍削刺。”
“横刀的头部锻造三边就是为了方便刺杀。”
“若是崔卯生和鱼儿僵持,你出现在鱼儿后方,为何不选择刺,这样更容易最快杀她,但你却选择了横切这种方式?”
果然,五姓子的人还是找上来了。
他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易结束,朝廷那边不必担忧,但五姓子肯定会追查到底。
陈舟道:“我本是要抓活的,所以选择横切。”
训鹰人鹰钩鼻上那双眼睛同样锐利,他沉声道:“撒谎!你撒谎!”
“既要抓活的,为何横切其脖颈?这样分明更容易致命!”
“除非你是正面和鱼儿对拼,钳制住了他,反握住刀从背后给她切死的!”
训鹰人他不惧,但背后的五姓家族就不得不考虑。
陈舟道:“阁下想多了,你应该没参过军,士卒本能的反应就是用刀横切,皮甲防御下的敌人,那个位置恰好能切到脖颈。”
“你口中的鱼儿身材高挑,所以自然而然切到后脖。”
话音落下,陈舟瞳孔微微缩了缩,他默默的看了一眼那名训鹰人,心中却泛起惊涛骇浪。
他既敢将女刺客如此称呼,就等同于他承认了和女刺客一伙的。而如果当初崔卯生和鱼首领互为五姓子不认识的话,那现在自己第一反应就该是杀或者捉这名训鹰人,而不是因畏惧五姓子的能量不敢出手。
这才是他的目的!他在试探自己!
陈舟默默退到一处卖肉的摊位,拿起锥子朝训鹰人猛地刺去:“真当我在和你废话?给我死!”
训鹰人迅速后退,方才眼中已出杀意,现在又显疑惑之色。
他真是因为手中没有武器,所以一直在拖延?还是他早就知晓崔卯生和鱼儿是认识的?故意演戏给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