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太狼终于转过头,变戏法似的从掌心托出一颗星星包装的糖果,轻轻塞进他手里:“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笨蛋。”
那糖果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就像她此刻含笑的眼眸。
喜羊羊握住糖果,顺势将她的手拢在掌心,刚才那点小醋意早已烟消云散。
沸羊羊在一旁看得直咧嘴,月太郎则偷偷对美羊羊比了个“搞定”的手势。
大家总算追上了慢羊羊他们。
花羊羊像只轻盈的蝴蝶,脚步欢快地跑在前头;慢羊羊拄着拐杖在后面努力追赶。望着她随风飘扬的裙摆,慢羊羊不禁恍惚。
年少时,他们也是这样一前一后,在开满小花的山坡上奔跑。
他一时沉醉在那遥远的回忆里,却忘了自己早已不是那个能连续翻三个跟头的少年。
“哎哟!”腰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整个人僵在原地,随即缓缓倒在柔软的草地上。
“村长,您没事吧?”花羊羊听到动静,急忙折返。
【连个小孩都没追上,还把腰给闪了……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啊!】
慢羊羊强装镇定地朝她摆手,额头却渗出细密的汗珠:“没、没事,就是年纪大了,容易累。你先走,我躺会儿就好……”
“这怎么行?”花羊羊已经蹲下身,温柔地扶住他的手臂,“我扶您起来。”
“别别别!真的不用——”
可花羊羊已经用力将他搀了起来。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宁静的草地上格外清晰。
花羊羊疑惑地环顾四周:“嗯?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慢羊羊颤巍巍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腰,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大概……是我的老腰在发出最后的抗议。”
“……”
花羊羊沉默片刻,眼睛忽然一亮。不一会儿,她竟从村口超市借来了一辆亮闪闪的购物车。
“村长,请上车吧。”她拍了拍车篮,还贴心地垫上了刚从旁边摘下的芭蕉叶。
慢羊羊推了推歪斜的眼镜,盯着这辆画风清奇的“座驾”,声音都在发抖:“花、花羊羊啊……这个造型,是不是稍微有点……有损我作为一村之长的威严?”
“不会呀。”花羊羊推着那辆超市购物车,脚步轻快。
慢羊羊蜷在金属车篮里,老脸通红,恨不得把整张脸埋进衣领。
旁边的小羊崽眼巴巴地望着,扯着妈妈的衣角:“妈妈!我也要坐那个车车!”
“花羊羊……咱们能走快一点吗?”慢羊羊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太丢人了!
就在这时,一只高大的羊扛着硕大的纸箱经过,恰好隔断了花羊羊望向车站方向的视线。
如同青春电影里最令人惋惜的错过,那个抱着烟花、奔向车站准备送别花羊羊的小慢羊羊,就这样与他们擦身而过。
两人抵达实验室,却扑了个空。
“慢羊羊不在呢……”花羊羊失落地低下头。
老慢羊羊努力回想少年时的自己此刻会在哪里,急得头顶不由自主地冒出一簇嫩芽。
“连头上的草都一样……”花羊羊指着那簇熟悉的草苗,若有所思,“你一定就是慢羊羊……”
村长瞬间紧张到头顶的草开始疯狂生长,几乎要开花结果。
【糟……糟了……身份要暴露了!】
“……的亲戚吧!”
村长长舒一口气,结结巴巴地接话:“是……是的。”
这时,桌上一本旧日历滑落。花羊羊弯腰拾起,发现当天的日期上画着一朵精致的小花,旁边还有一行青涩的字迹:“送花羊羊”。
“原来他是去送我了,日历上都写着呢!”
“那我们赶紧出发吧!”慢羊羊猛地转身。
“咔嚓——”
熟悉的声响。
他的腰,又闪到了。
等他们好不容易赶到车站,花羊羊快步跑向那个抱着烟花、满头青草的少年,进行最后的道别。
一旁的澜太狼盯着少年版的慢羊羊,用胳膊碰了碰喜羊羊:“他就是小时候的村长啊?我怎么感觉刚才见过。”
喜羊羊:“啊?”
澜太狼突然想起来,激动地一拍大腿(却拍错了对象):“对了!刚才有只羊扛着个大箱子路过,正好把他们视线挡住了!我就觉得眼熟!”说完,她才发现喜羊羊表情古怪。
澜太狼:“你怎么了?”
喜羊羊默默指向旁边——眼睛已经哭成荷包蛋状的月太狼,正委屈地扁着嘴。
澜太狼回头,一脸懵:“你哭啥?”
美羊羊小声解释:“你刚刚一激动,拍孩子腿上了……”
喜羊羊非常理解那种痛楚,赶紧过去安慰月太狼:“你妈妈也不是故意的,别哭了。”
澜太狼愧疚地递过一颗糖:“我真不是故意的。”
月太狼抽噎着,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话:“我知道……可是好疼啊……爸爸以前是怎么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