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赵本山后,孔凡伟立刻跟方远请了假,连续一个月一人身兼两职,他罩不住了。
“其实,是他家里给他安排了相亲,他要去呢。”姚珮芳偷偷告诉方远。
好吧,这下连跑业务这事,方远也得暂代了。
这天,他刚回到公司,姚珮芳就递过来一张纸条:“远哥,纺织十七厂工会王主席的电话,点名找你。说是……你妈的...不是,是您母亲...是阿姨的老姐妹。”
方远一愣,明白了姚珮芳的意思,随即乐了:“我妈厂子的工会主席?行啊,我亲自去谈!”
当天下午,就直接出现在了国棉十七厂工会办公室门口。他今天特意穿了件挺括的夹克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拎着个公文包,完完全全就是八十年代优秀青年的模样。
“王主席您好!我是星火文化的方远!沈慧芝是我妈!”方远笑容满面地伸出手,一上来就点明关系。
王主席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短发,精干利落,一看就是长期在基层工作的。
她打量了方远一眼,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哎哟!是小方啊!慧芝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还当老板了!快坐快坐!你妈可是我们厂的老模范了!”
“王阿姨您过奖了!”方远顺势改了称呼,开始顺杆爬,“我还记得我小时候来厂里,你还给我糖吃呢!”
“难为你还记得,好久前的事啦。”王主席有点感慨,“这不,听说你开了个文化公司,搞演出经纪的?正好!我们厂下个月搞表彰大会,想请个演出团队来热闹热闹。肥水不流外人田,找你!”
“王阿姨!您放心,都是自己人,我肯定会拿出我们星火的看家节目,最火的演员,保证让表彰大会热热闹闹!”
“最火的演员嘛.....”王主席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小方啊,阿姨跟你说实话。你们星火呢,我也略有耳闻。我们厂啊,女工多。
小姑娘们平时上班就够枯燥的了,表彰大会这种场合,她们就想看点轻松好玩的,乐呵乐呵,解解乏!那些个唱苦情歌的,什么《铁窗泪》啊,《愁啊愁》啊,听着就让人心里堵得慌。不合适!真不合适!”
方远眼睛一亮!机会来了!他立刻接话:“王阿姨!您是行家!表彰大会嘛,就该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唱苦情歌?那不是添堵嘛!我们星火最近正好有个新签的秘密武器!专门搞笑的。”
“哦?秘密武器?”王主席来了兴趣,“啥武器?好笑吗?”
“绝对的!”方远拍着胸脯,“东北来的!二人转演员!叫赵本山!保管让咱们厂的女工姐妹们,笑得前仰后合!”
“东北二人转?”王主席有点犹豫,“这……能听懂吗?笑得起来吗?”
“王阿姨!您太小看咱们上海观众的幽默感了!”方远笑道,“语言不是问题!赵老师那表演,肢体语言丰富,表情到位!
而且,他那东北口音,本身就自带笑点!再说了,快乐是相通的!你还不相信我吗?这十七厂也是我娘家,我也不跟你绕圈子。您可以扣一部分钱下来,要是效果不好,我不管您收钱。”
王主席被方远说得心动了,尤其是方远把话说到这份上,疑虑消了大半:“行!小方!阿姨信你!也信你妈!那就请这位赵老师!不过……这费用……”
方远心里早有盘算。赵本山是新人,需要舞台证明自己,但也不能贱卖。他脸上笑容不变:
“王阿姨,赵老师虽然刚来上海,但实力绝对过硬!在东北是请都请不来的大腕,这也就运气好,赵老师能在上海待个把月。而且,这场演出意义特殊,是我妈厂子的活动,我肯定给您最优惠的价格!”
他伸出一个巴掌:“五千块!一场!礼堂正式演出!包含赵老师的演出费,我们工作人员的劳务费,还有音响设备的租赁运输费!您放心,设备我们用最好的!保证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