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怎么不开!周末早场福利!老片重映!《A计划》!成龙!上次没看的,或者没看过瘾的,都来啊!”
“瓜子花生汽水照常供应!看电影嘴里没点东西,能得劲吗?”
“好好好!来,一直听说这电影好看!”
“《A计划》好看!再看一遍!”
“给我来张票!再来袋瓜子!”
人群再次涌来!
方远叫醒孔凡伟,又开始了忙碌的循环:售票、卖零食、开场、散场、再开场……
整个周日,录像厅的人流就没断过!早场、下午场、晚场。
两人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凭着年轻力壮硬是扛了下来!嗓子彻底哑了,眼圈黑得像熊猫,但腰间的钱袋子,却鼓了起来。
晚上,孔凡伟“哐当”锁上卷闸门,背靠着门板,身体累得几乎散架,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他顾不上满地的狼藉和身上的酸痛,第一件事就是冲过去,打开那个沉甸甸的铁皮盒。
哗啦——!
他把过去一周所有的收入,一股脑倒在了刚擦干净的长条板凳上!
纸币!硬币!毛票!大团结!堆成了一座真正的小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壮观!
分类!清点!叠摞!计算!
手指在纸币上翻飞,硬币在掌心叮当作响。
终于!
孔凡伟颤抖着手,在一张旧报纸的背面,写下了最终的数字:
周一至周日(共7天)总收入:
壹仟伍佰陆拾元捌角肆分!
(1560.84元)
“我的……亲娘……姥姥……啊!!!”孔凡伟看着那串天文数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不是做梦!
一周!七天!一千五百多块!
这相当于他之前在厂里五年半的工资总和!
方远看着那堆钱,心里也高兴,但更多的是疲惫感。
“老孔,”方远揉着太阳穴。“这钱,是不少。但这人,也快累死了。”
孔凡伟一愣,抬头看向方远,发现他脸色虽然比前两天好点,但眉眼间的倦色是实实在在的。
别说方远,就是他自己也感觉浑身像散了架,胳膊腿都酸胀。
“你看啊,”方远掰着手指头,给他算细账:
“咱俩现在,白天得去厂里点卯,起码上午得去,不然容易被发现,片源就断了。”
“下午一放工就得往这儿冲,进货、分装、打扫、写牌子……”
“晚上呢?售票、检票、放片子、卖零食、收钱找零、维持秩序、防火防盗……还得盯着机器别出毛病!”
“尤其周六,通宵连轴转,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方远每说一句,孔凡伟就下意识地点一下头。确实,这两天累得够呛,全靠年轻硬扛。
“所以,咱们必须雇人了!不然,钱是赚着了,人累趴下了,得不偿失”
孔凡伟这回没犹豫,用力点头。
“对!你说得对!是得找人!不然真干不动了!”他眼珠一转,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显然早有想法。
“方远!我想好了!找外人不如找自己人!信得过!”
“哦?自己人?”方远挑眉。
“对!”孔凡伟眉飞色舞。
“我有个表妹!叫姚珮芳!高中毕业,在家待业快一年了!人挺机灵,字也写得好看!让她来!下午场人不多,片子也干净,让她负责卖票、卖零食、收钱!绝对可靠!自己家亲戚,钱过手放心!嘴也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