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沈悦突然翻身坐起。
她揉了揉眼睛,看向门口。
“谁?”
没人应。
她下床趿鞋,走到桌边。
拿起那盒毒胭脂。
打开盖子闻了闻。
没什么味道。
她合上,放回匣子里。
咔哒一声。
她盯着匣子看了两秒。
转身拉开抽屉,拿出一封信。
是前两天苏婉柔派人送来的请帖。
她撕成两半,扔进废纸篓。
然后爬上床,钻进被窝。
闭眼。
没一会儿,鼾声轻轻响起。
外头天色渐暗。
厨房送来晚膳。
书诗摆好碗筷,看她还在睡,就没叫。
墨情过来量了香炉灰烬厚度,添了半勺安神粉。
知意坐在廊下记账。
诗画核对铺子流水。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沈悦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枕头底下。
摸到个硬壳本子。
她拿出来翻开。
是墨情给她做的饮食记录。
昨天吃了芝麻卷、糖藕、桂花糕、炖乳鸽。
她满意地点头。
“今天吃啥?”她问进门的书诗。
“莲子粥,配春卷和酱萝卜。”
沈悦皱眉:“春卷炸了吗?”
“炸了。”
“换成蒸的。”她说,“油太大。”
书诗答应着出去。
沈悦坐起来伸懒腰。
知意进来:“顾言洲彻底出京了。商队的人说他一路咳,没人愿意搭他第二程。”
沈悦点头:“随他去。”
她下床洗脸。
水有点凉。
她哆嗦了一下。
“秦淮那边有消息吗?”她问。
“没有。”知意说,“但从昨夜到现在,巡防司加了双岗。东城门查得特别严。”
沈悦擦干脸:“他知道我在等结果。”
她穿上外衣:“让他忙他的。”
中午吃饭时,沈悦咬了一口春卷。
“嗯。”她说,“酥。”
她又夹一筷子萝卜:“脆。”
吃完,她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嗝。
“舒服。”
诗画收拾碗筷:“您这两天吃得比之前香。”
沈悦摆手:“我一直吃得香。”
她起身溜达两圈,回屋躺下。
她摸出话本翻了两页,困意袭来,眼皮直打架,便把书往脸上一盖,呼呼睡去。
门外,知意和书诗低声说话。
“她真是一点不担心。”
“她不是不担心。”书诗说,“她是知道有人会替她解决。”
屋里,沈悦翻了个身。
话本滑下来。
她伸手捞了捞,没捞着。
懒得捡。
闭眼继续睡。
太阳照在脚背上,暖洋洋的。
她脚趾动了动。
缩进被子里。
睡得更沉。
傍晚,秦淮来了。
他站在门外,没进来。
书诗通报后,沈悦还在睡。
他转身走了。
书诗追出来:“王爷不留饭?”
秦淮摇头:“她吃得好,睡得香,就不打扰了。”
他上了马车。
帘子落下。
车轮滚动。
书诗站在门口,看着马车走远。
回头进屋。
沈悦刚好睁开眼。
“他来过?”她问。
“来了。”书诗说,“看你睡着,没叫你。”
沈悦点头:“让他下次早点来。”
她坐起来挠头:“我梦见他踹人了。”
书诗愣住:“真的?”
沈悦咧嘴一笑:“假的。”
她下床趿鞋:“但我猜他真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