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点头,“那我先告诉书诗,让她盯着点商户往来。”
“去吧。”沈悦打了个哈欠,“别吵我睡觉。”
知意走了。
屋里安静下来。
沈悦翻了两页书,实在看不进去,扔到一边。
她躺平,盯着帐顶。
外面更鼓响了。
一更。
她闭上眼。
二更。
她翻了个身。
还是睡不着。
手指无意识敲着榻沿。
忽然听见门响。
墨情轻手轻脚进来,手里提着个小布包。
她走到床前,掀开枕芯一角,塞进一点香料,又轻轻拍平。
然后站在床边,听沈悦呼吸。
等她呼吸变深,才转身出门。
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
沈悦闭着眼,眉头松了。
墨情这才退出去,带上门。
夜更深了。
沈悦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咕哝了一句。
“今天吃得真饱。”
说完,彻底睡死过去。
屋外,墨情站在廊下,望着紧闭的房门。
她没走远,就守在院门口。
半个时辰后,她叫来一个小丫鬟。
“去厨房看看,今夜所有食材来源,记下来。”
小丫鬟应声跑了。
墨情抬头看了看天。
月亮被云遮住一半。
她低头,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条,展开。
上面写着一行字:“张嬷嬷侄媳今日赎出青玉瓶一只,款式同王府旧款。”
她看完,把纸条撕碎,扔进石缝。
然后站回原地,继续守着。
屋里,沈悦睡得正沉。
手指松开了,不再敲打榻沿。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枕头底下。
还是空的。
她哼了一声,坐起来。
诗画进来,照例报账。
“绸缎庄昨儿新进了南洋纱,补了八匹。”她说,“账对上了。”
沈悦点头,“挺好。”
诗画又说,“药铺那边,止咳糖丸卖得不错。”
沈悦啃了口芝麻酥,“行。”
诗画犹豫了一下,“王爷今早留了话,说今晚还一起吃饭。”
沈悦咬着酥饼,含糊地问,“他又带点心?”
“不知道。”诗画笑,“但厨房已经开始准备了。”
沈悦没说话,低头继续吃。
但嘴角翘了一下。
诗画走了。
屋里只剩她一个人。
她翻出抽屉里的小布包,打开看了看。
碎银还在,当票也在。
她没动,又塞回去。
关上抽屉,躺回榻上。
拿起话本,翻了两页。
还是没看进去。
她把书扔到一边,闭上眼。
手指轻轻敲着榻沿。
像昨晚一样。
但这次,敲得慢了些。
门外,墨情路过,听见声音,停了一下。
她没进去,转身走了。
沈悦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
“今天……也想吃炸春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