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她说,“就他了。”
说完又躺回去,闭上眼。
“以后你们折腾,我等着吃现成的。”
诗画翻了个白眼:“您可真会偷懒。”
知意笑:“反正也不用您动手。咱们四个加起来,够把他从名单里抬进婚书了。”
墨情低头看药碗:“我还去太医院再查查他有没有过敏的药材。”
书诗说:“我再去问问老周家,他府里厨房几点开火,省得您哪天想吃夜宵,发现没人敢做。”
沈悦哼了一声:“记得问问他爱不爱吃辣。我不喜欢嘴里冒火的人。”
知意记下了:“明儿我就去打听。”
诗画想了想:“还得查查他有没有暗地里攒钱养孩子的。看着正经的,未必干净。”
沈悦眯着眼:“对。万一他偷偷养了个小王爷,我岂不是天天要斗智斗勇?”
书诗摇头:“不可能。他连幕僚都嫌烦,哪有工夫养孩子。”
知意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他书房南窗常年开着一条缝,冬天也不关严。小厮说,他喜欢听风声。”
沈悦睁了下眼:“怪人。”
墨情淡淡道:“风声干净。比人话好听。”
屋里安静了一瞬。
沈悦把手从额头上拿开,看向她们。
“你们……真的都觉得没问题?”
四个人又齐齐点头。
诗画说:“他不惹事,也不怕事。你能躺着,我们就不用拼了。”
知意说:“他要是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就让他在京城里臭三年。”
墨情只说了两个字:“护得住。”
书诗最后说:“你不用讨好他。你只要活着,就好。”
沈悦愣了一下。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按在胸口那张纸上。
暖阁里炭盆还烧着,火光一闪一闪。
她闭上眼,呼吸慢慢平下来。
诗画收起账本,准备走。
知意拍了拍袖子上的糕屑。
墨情端起药碗,转身要出门。
书诗站在原地,最后看了沈悦一眼。
她没动。
似乎在说: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沈悦嘴角翘了翘。
她重新闭眼。
手指轻轻搭在纸条上,仿佛在感受心跳。
屋里静得很。
只有炭火偶尔噼啪一声。
诗画转身走了。
知意跟上。
墨情脚步轻。
书诗最后一个出门。
门关上前,她回头看了一眼。
沈悦还在躺着。
胸口那张纸,被她的手压得平平的。
风吹进来,帘子动了一下。
纸角微微翘起。
上面写着三个字——
靖王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