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诗画为了查账熬红了眼,知意为了探消息差点被人抓,墨情天天盯着厨房生怕你中毒。”
“我们不怕你懒。”书诗声音稳,“我们怕你委屈。”
屋子里又静下来。
沈悦把手从额头上拿开,坐起身。
“你们都觉得,他是对的人?”
四个人齐齐点头。
诗画说:“他不惹事,也不怕事。你能躺赢,我们也能歇口气。”
知意说:“他要是敢动你一根头发,我就让他京城里再没一句好话。”
墨情只说了两个字:“护得住。”
书诗最后说:“他不需要你拼命讨好。你只要活着,就好。”
沈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胖乎乎的,沾着蜜饯的油。
她忽然咧嘴一笑。
“那你们接着查。”她躺回去,重新闭眼,“看看他有没有偷偷养狗,讨厌不讨厌荔枝味。”
诗画翻白眼:“你还挑口味?”
“万一他闻到甜味就头疼呢?”沈悦嘟囔,“我可不想半夜啃糖被赶出房。”
知意笑出声:“我去问问小厮他爱吃什么。”
墨情拿起药碗:“我再让大夫看看他往年病历。”
诗画合上账本:“我去查查他最近有没有突然加俸禄——说不定暗地里养了孩子。”
沈悦哼了一声:“都给我盯紧点。”
她闭着眼,手指轻轻敲着软榻边缘。
“我要嫁,就得嫁个安稳觉。”
屋里没人应声。
但四个人都站着没走。
她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是犹豫,是确认。
这个人,真的可以。
沈悦忽然又睁眼。
“等等。”她盯着门口,“你们说……他会不会其实特别讨厌热闹,连我吃饭吧唧嘴都受不了?”
知意眨眨眼:“那我就去散个谣,说你喜欢安静吃饭,看他反应。”
诗画冷笑:“要是他连这个都管,那就说明他不是清静,是变态。”
墨情淡淡道:“那我下药让他做个梦,梦见你打呼噜。”
沈悦噗嗤笑出来:“你还能让人做梦?”
“不能。”墨情面不改色,“但我能让他醒来觉得像做过。”
沈悦笑得直抖:“行,就这么办。”
她重新闭眼,嘴里咕哝:“反正我不急。”
手指还在轻轻敲。
像在数心跳。
也像在等一个答案。
窗外风过,吹动帘角。
药碗摆在桌上,热气将散未散。
沈悦的呼吸渐渐平稳。
诗画收起账本。
知意捏了捏袖口的桂花糕碎屑。
墨情看了眼药碗,转身要走。
书诗站在原地,最后看了主子一眼。
她没动。
沈悦忽然又开口。
声音很轻。
“要是……他其实也想过安生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