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指了指桌子上其他孩子送给他的礼物说:“这些东西都是美人你的。”
其他几个孩子愤愤不平,只有小儿子脸上露出得意笑容。
“我早就说过不要跟我们再提关于战争的事,看吧,把爸爸气走了。”程德一甩椅子,拉着自己的夫人气冲冲地离开。
随后,其余的家人也一一告别离去,最终餐桌上唯余廖江平与廖颖这对姐弟相依为伴。
廖颖轻轻地将手搭在弟弟的肩头,心中涌动着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以何言慰藉。
廖江平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廖颖,他内心深处清楚地意识到,其实更需要慰藉的是眼前这位每日都要与那个糟老头子周旋的姐姐。
他不禁暗自思量,姐姐究竟是如何度过那些日子的,那份不易他感同身受。
最终,廖江平拿起桌上的酒瓶,一饮而尽,仿佛借此举动为这段沉重的心情画上一个暂时的句号,随后才在廖颖的目送下默默离开了这个充满复杂情感的场所。
回到家中,廖江平已被酒精侵蚀得脚步踉跄,他踉跄着步入卫生间,站在镜子前。镜中的自己变得模糊而扭曲,仿佛在那一刻,程家人的面孔在镜中扭曲着,带着嘲讽的笑意凝视着他。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意与冲动在他心中翻腾,他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将程家人斩尽杀绝,但每当这时,姐姐的声音和阻拦总是在关键时刻将他拉回现实,阻止了那不可挽回的疯狂念头。
在愤怒的驱使下,廖江平猛地一拳挥向镜面,只听“咔嚓”一声,镜子应声而碎,碎片四溅,而他的拳头则被锋利的玻璃割得鲜血淋漓。
面对这满布裂痕的镜面,他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与束缚,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狰狞面容。
在他的右侧脸颊上,竟不可思议地长着一张血红色的寄生胎脸庞,那张脸没有分明的五官,只能从隆起的骨骼轮廓中隐约辨认出五官应有的位置。
即使当下整容科技非常发达,但也无法拯救廖江平的脸,因为他不是单纯的畸形,而是一个变异人。
在那个已经被两级海水淹没的平行的世界里,由于人们长期暴露于高强度的紫外辐射之下,加之饮用水源的严重污染,导致了广泛的基因突变现象,这些变异大多在后代中显露无遗。
廖江平便是这众多变异者中的一员,尽管他的外在五官已发育为成年人的模样,但其大脑却异常地连接着一个寄生胎的大脑。
换言之,那张看似婴儿般稚嫩、缺乏明确五官的脸庞,实际上才是他真正的生命核心与本体所在,承载着他真正的意识与智慧。
那张恐怖至极的面容,在碎裂的镜片中扭曲地映现出来,宛如一幅来自深渊的肖像。
鲜血从镜面的裂痕间蜿蜒流下,与四分五裂的镜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既阴森又诡异的画面。
每一滴血液似乎都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