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宁宁像只受惊的小兽,在孙宾怀里剧烈挣扎着,指甲甚至不小心抠到了他的胳膊,留下道道血痕。
可孙宾却丝毫没有松手,只是用宽厚的臂膀更紧地圈着她,任由她将积压的委屈与恐惧全部发泄出来。
他腾出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掌心带着粗糙的温度,像哄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柔声说:“妹妹,没事的,你信我。”
他的声音不高,却一遍遍的重复着。希望这坚定的话能给她带来安慰和力量。他知道现在也许不合适。毕竟郑宁宁刚刚才受到那样的伤害。可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不顾郑宁宁对他的抗拒和厮打,整个人将她圈住,企图用他厚实笨重的身子给她带去安慰,靠人体的温度一点点熨贴着郑宁宁冰冷的心。
“好了,都会好的。”孙宾放缓了语速,每一个字都透着郑重,“我跟你保证,今天这事,不管对方是谁,哥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那个欺负你的人,还有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警察,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哥给你保证。你信我!”
郑宁宁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
开始的激烈反抗,是源于被侵犯后的本能防御;后来的小声啜泣,是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因为在这个男人怀里她感受到的不是侵犯,而是厚实的温暖和包容。
到最后,她看着那张肥胖的笑脸,这个她本该抗拒的男人脸,她却只想哭。最后她趴在孙宾的怀里,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着,哭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今天的她太需要这种温暖了。
父母的指责、旁人的指点、施暴者的威胁,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她困得喘不过气。
而此刻,孙宾任她厮打,但却依旧对她敞开怀抱,不带任何情绪。这个怀抱就像一道裂缝,让她冰冷的心透进了一丝光。
孙宾能清晰地感觉到胸前的衬衫被眼泪浸湿了一大片,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可他没有丝毫嫌弃,也没有催促。
他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座稳固的山,给她依靠。
直到郑宁宁的哭声越来越小,从抽噎变成了细微的鼻息,身体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剧烈发抖,他才稍稍松了点力气,但依旧没有放开她。
好半天,郑宁宁才缓缓抬起头。
她的眼睛红肿得像两颗饱满的核桃,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痕,鼻尖和脸颊都泛着红,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真的……能讨回公道吗?”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却又藏着一丝微弱的期盼,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在她看来,龙兴帮势力那么大,连警察都向着他们,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又能怎么样呢?
孙宾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又酸又疼。
他立刻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轻轻披在郑宁宁的肩上。
外套带着他身上的体温,还有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阳光晒过的味道,竟让郑宁宁莫名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全感。
她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些恶意。
“小姑娘你等着,就等五分钟。”
孙宾蹲下身,与郑宁宁平视,那双平日里总带着几分狡黠的眼睛,此刻满是认真,语气无比郑重,“哥哥……哎不,叔叔跟你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怕“哥哥”显得不够可靠,也觉得不太庄重连忙改口,“那个警察说错了,你没有任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