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光标闪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档案与审讯室画面之间来回切换。
审讯室里,余睿早已愣住,握着笔的手悬在笔记本上空,完全忘记了记录。
刘正满则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又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双眼通红,浑身剧烈颤抖。
他眼中满是癫狂与恐惧交织的神色,双手猛地撑在面前的小桌上,嘶吼道:“你知道些什么?!不——你想知道什么?!你到底都知道什么?!!!”
韶华脸上没有丝毫怜悯。
她清楚,受害经历或许值得同情,但以伤痛为借口伤害无辜的孩子,这份恶绝不能被原谅。
她语气平静却冰冷:“既然你不想聊那几个孩子,那我们就来聊点大人的事。说说你和‘大棒棒糖’的故事。
或者,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去找你继父,问问他你小时候是有多爱吃‘大棒棒糖’,才会把牙都吃坏了。”
“我说了我不吃糖!我不吃糖!我不爱吃糖!!!”刘正满彻底失去了理智,不顾手腕上手铐的禁锢,疯狂地挣扎起来。
“不能找他!为什么要找他?!我跟他没关系!他不是我爸爸!他就是个畜生!畜生!!!”
他的嘶吼声在审讯室里回荡,手腕被手铐磨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守在审讯室外的民警听到动静,立刻推门进来,想要带刘正满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刘正满拼命扭动身体,却被两个民警死死按住,强行往门外拖。
在路过韶华身边时,她轻飘飘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刘正满耳中:“下次审问,不管是谁主审,我都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们,好好聊聊孩子们和‘大棒棒糖’的事。
不然,我会亲自去找你继父,好好聊聊你小时候和‘大棒棒糖’的故事。”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刘正满。他停止了挣扎,却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在被拖到门口时,他猛地跪倒在地,朝着韶华的方向哀求:“我招!我招!是我猥亵那些孩子!是我强迫他们的!
我都招!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去找他!求求你们,不要去找他~~~~~~”
刘正满伏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卑微的哀求声里满是绝望。
在揭露自己罪行与揭开幼年伤疤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心理阴影,让他宁愿承担法律的制裁,也不愿再面对那段黑暗的过往。
监控室里的众人看着这一幕,脸上都露出复杂的神色——罪有应得的背后,竟藏着这样一段令人唏嘘的伤痛。
只是伤痛,永远不能成为伤害无辜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