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他们又要上报各地天灾人祸,手捏着额头,他着实有些不耐烦。
文官刚想进谏,
殿外传来呵声,
“什么人敢擅闯皇宫”
“皇主”
“江州急奏”
江浩哲眯起眼睛,江州的急奏怎么会来?
殿内众人诧异的看向殿外,都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擅闯皇宫,
至于江州急奏,那不重要,现在大商四十个州,至少有十几个州每天都有急奏,江州算不得什么。
殿外的护卫警惕的盯着眼前身穿素衣的人,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能在皇宫如此严密的护卫下闯进来?
“皇主”
“是不是将擅闯之人处理?”
看了一眼公岩,眼神冰冷的让他微颤,
来人已经喊出江州急奏,若是自己下令处理他,让百官怎么看?
“让他进来”
“是”
梁冥手握着奏折进入大殿,望着皇位上的那位,
他想过这封奏折送达会有麻烦,却也未曾料到会有这么多的艰险?
离开江州之后没受到阻拦,进入京都又开始有人大张旗鼓的寻找自己,
若不是见状不对,离开所在的酒楼,恐怕...。
“皇主”
“草民冒死替江州百姓送达急奏”
梁冥不卑不亢的跪在大殿上,江浩哲的话被堵回肚子里。
有些疑惑的盯着梁冥,
“江州有什么急奏?”
“为何是你一介草民上报”
“而不是由江州官员上报?”
队伍中,隶属于江州的官员,此时冷汗直流,从听到江州急报的时候他就知道坏事了。
江州的情况他一清二楚,
每次有奏折要通过自己上报的时候,都会被自己压下来,
并不是自己不想上报,而是宫内有人找过自己,江州的一份奏折都不能出现在早朝上。
“江州官员何在?”
“臣在”
路博低着头走出,
“为何江州急奏会在他手中”
“而不是通过你?”
“臣...臣..”
路博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公岩盯着他,眼神中的压迫感十足,
梁冥可不是来看戏的,
“皇主”
“还请草民禀报江州急奏”
“放肆”
公岩冷冷的盯着梁冥,
“皇主说话那轮得到你一介草民插嘴”
“来人”
“掌嘴”
江浩哲挥挥手,上前的护卫退了下去。
“江州有何急奏?”
“需要你冒死进谏?”
“细细说来”
梁冥打开奏折,在大殿里高声念起来,
臣富厉鹰跪奏:为沥陈州郡灾情惨绝 十万火急泣恳天恩速拯事
窃臣所辖州县,自五月迄今,天灾人祸交迫,民命悬于呼吸,惨状亘古罕闻:
天谴肆虐: 淫雨四十余日,江河溃决如崩山。千里田畴顿成汪洋,新秧尽没,秋收绝望。溺毙浮尸蔽江而下,骸骨塞川,蝇蚋蔽日。幸免者避居高冈,然炊烟尽绝,草根树皮啖尽,乃至析骨为炊、易子而相食者,日有所闻。郊野遗骸枕藉,流民僵毙于途,日以百数计。
瘟魔踵至: 洪水退处,淤毒蒸腾。未几,大头瘟、绞肠痧诸恶疾暴发,染者朝发夕毙。村落间炊火断绝,阖门死绝者累累。哀嚎之声昼夜不绝,昔时闾阎,今成鬼墟,十室之中,存者不过二三。
人祸弥烈: 值此绝境,污吏豪猾竟相鱼肉!赈济钱粮,半入贪墨,霉粟坏米聊充饥肠;胥役设卡津要道,强索“救命钱”方许通行;奸商囤积居奇,米珠薪桂,斗米竟索三千文!小民典妻卖子,难求一饱。怨毒之气充塞闾巷,乱萌隐现,危若累卵!
臣虽严饬查办,奈吏治痼弊已深,宵小勾连,阳奉阴违。眼见生民日蹙,地狱在即,臣五内如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