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判决下来那天。
隔着探视玻璃,原主看着父母一夜白头的样子。
他说了句“对不起”,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死后第二年。
母亲在一个雨夜突发脑溢血,倒在菜市场的摊位前,手里还攥着没卖完的青菜。
父亲没再续弦,一个人扛起了所有债务。
白天卖菜,晚上去工地扛钢筋,凌晨再去扫大街,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身上的旧伤添新伤,却从不去医院,疼了就吃片止痛片扛着。
十五年后,当他把最后一笔欠款还给亲戚时。
整个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背驼得像座桥。
他回了趟老房子,看着原主的黑白照片,喃喃说了句
“债还完了,我可以去见你们了”。
没过两年,他在扫大街时突发心梗。
倒在了凌晨五点的路灯下,手里还握着那把用了十几年的扫帚。
巷子里的老邻居说,原主家那栋老房子。
后来空了很多年,下雨时总听到里面有哭声。
像谁的人生,被泡在苦水里,泡得发烂发臭,却连一声像样的呐喊都发不出来。
“叮!发布任务:有福同享,有难她挡。让炮诗秋一家痛苦的活着。”
“这世界的苦难还真够多的,长成这副德行竟都敢要价九十万!”
“是这个世界疯了。”
“还是我以前闭关太久,和社会脱轨了!”
“真是见鬼了!”
话音刚落,台下立刻爆发出哄堂大笑。
炮家的亲戚们拍着桌子叫好,一个个嘴脸刻薄:
“小伙子没钱就别娶媳妇啊!”
“诗秋可是我们家宝贝,多四十万怎么了?”
“赶紧掏钱!别耽误吉时!”
萧辰的父母在台下急得满头大汗。
母亲偷偷抹着眼泪。
父亲攥紧拳头,嘴唇哆嗦着,正准备拉下老脸向周围亲友开口。
婚礼办到一半,总不能让儿子成了全村的笑柄。
“呵。”
一声冷笑,清冽如冰,瞬间压过了嘈杂的哄笑。
萧辰突然抬手,一把夺过旁边司仪手里的话筒。
“正好,这婚,我也不想结了,死八婆。”他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宴会厅。
全场瞬间死寂。
炮诗秋脸上的横肉猛地一抖,像是没听清:“你……你说什么?”
萧辰一把扯下胸前皱巴巴的红花,随手扔在地上,还碾了一脚。
“现在的人怎么这么贱,非要让人再骂一遍?”他眼神扫过对方,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死,八,婆,你可以滚了。”
“还有,”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转厉。
“那五十万聘金,原封不动给我退回来!”
“你算什么东西?!”炮诗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猪,尖叫起来。
“聘金给了就是我们的!凭什么退!”
她肥硕的身子往前冲了两步,唾沫星子险些喷到了萧辰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