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这么一笔钱,他心里稳多了。
“爹,你放心吧。”
张文远胸有成竹:“崔教谕那边虽说我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从张、梁二位训导,到门子,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说着,张文远忍不住嗤笑一声:“知县一年不过是四十五两的俸禄。”
“更别提县学里面的人的俸禄了,想必还不够咱们家一年上下打点花出去的银子。”
“若是咱们家狠狠砸钱,想必没有撬不开的口子。”
张文远爹欣慰地点点头:“你明白就好,不过这事儿,你得办的小心些。”
“莫要落了人口实。”
“爹,你且放心,儿子心里有数。”
于是沐休日当天,张文远立刻就先去一一拜访了住在县城中的几个同窗家里。
几个人听到张文远的来意。
有人立刻大拍胸脯:“文远兄,你便放心吧,我早就看那姓何的小子不顺眼了。”
姓何的明明年纪轻轻,还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却处处压了他们这些人一头。
这让他们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文远兄,若是教谕问起我来,我必然只说你的好处,还要说一些那臭小子的坏处,你放心便是。”
不过,也有人满脸为难,不肯收张文远的银钱:“张兄,你这样做……恐怕不太好吧?”
“何明风何兄平日里可是在课业上帮了我不少,我这……怎么能收你的钱说他的坏话呢?”
张文远见画风不对,连忙笑着说道:“赵兄,我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希望赵兄能在教谕面前美言几句,莫要说我的坏处便好。”
姓赵的书生知道自己若是不答应张文远,只怕张文远不会这么轻易地走。
于是只好点头答应了:“若是问起你来,我便不说坏处就是。”
张文远谢过之后才离开赵书生的家,刚刚还是笑容满面,甫一离开,张文远就变了脸色。
不行!
竟然有人不买他的帐。
他必须得加快进度,赶紧把县城这几家跑完。
再去县学里面做思想工作。
张文远跑遍了县城,只有三四个人痛快地买了他的账。
剩下的人都不愿意一把与他说死,只道不会说他坏话之类的。
张文远无法,只得暗骂一声这群狐狸!
时间越来越紧张了,张文远无法,只得先回到了县学里。
县学里,李墨正在自己的号舍里看书。
看了一阵子,李墨放下了手中的书。
打算出去活动活动。
在考场上,除了腹中文采,身体素质一样的重要。
就在李墨正要推开房门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声音。
“孙兄,请留步!”
李墨推门的手顿时停顿了一下。
这不是……张文远的声音么?
张文远一沐休必然是要回家的,怎么这会儿会出现在县学里?
李墨顿时心感好奇,于是干脆把耳朵往门上一贴。
就站在屋里,偷听起外面说话来。
姓孙的书生名为孙靖,此时也是一脸莫名地看着张文远:“文远兄,你不是已经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