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姿端正,专心提笔飞速地写着。
胡学政摸摸自己的下巴,心中满意极了。
看庆州府的少年郎,这么有精气神,不错不错。
何愁庆州府以后不兴盛?
这么想着,胡学政饶有兴趣兴致勃勃地想猜测一番。
每个补考的生员卷子可都是他亲自看过,应允能够补考的。
而且补考的人数很少,所以当时那几份卷子什么样子,他都还记得。
胡学政脚步轻轻,走进大厅的考场中。
在几个补考的生员身边转了起来。
到底哪个才是当时试卷被耗子咬了的倒霉蛋啊?
想到那倒霉蛋曾题诗“十载青灯伴寂寥,三更寒漏滴芭蕉。”
胡学政下意识地去了那个年龄最大的补考生员。
这人看起来已有四十岁了,想必是写出“十载青灯伴寂寥”诗句的那人。
胡学政这么想着,就走到了那补考的中年人身旁。
中年人似乎时刻在注意胡学政的动作。
等胡学政一走到他身旁,他顿时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握住笔的手都哆哆嗦嗦了。
他是念书不太行,念了二十年书到现在还是个秀才。
但是不代表他不会察言观色。
这人一进来他就注意到了,必然是个庆州府的大人物!
中年人越是这么想,心情越加紧张起来。
差点一不小心又把墨汁浇到试卷上。
胡学政先是看到中年人的动作,微微皱了皱眉。
难怪这人是倒霉蛋,他不过刚走过来,这人就一惊一乍的。
这种心态,放到考场上怎么可能考得好?
胡学政下意识又扫了一眼中年人的卷子。
顿时愣住了。
不对……这笔迹……不对啊!
因为当时对那张被耗子咬了的卷子记忆尤深。
所以胡学政还记得那人当时的笔迹是什么样子的。
胡学政面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诧异之色。
嗯?
难不成写出“十载青灯伴寂寥”诗句的人不是这个年纪最大的生员不成?
那就是……胡学政下意识又看向两个三十来岁的考生。
难不成……是他俩中的一个?
胡学政立马快步走到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考生身边。
伸头往他的卷子上一瞅。
得,也不是这个人。
接着,胡学政扭头看向另一个。
……竟然也不是……
胡学政顿时更好奇了。
考场上一共就五个考生。
他已经看完三个人了。
都不是。
还剩下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
那看来就是那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无疑了!
从胡学政一进门,坐在角落里的号军就立刻站了起来。
此时号军正一脸懵逼地看着学政大人伸头探脑地往几个补考考生的卷子上瞄去。
学政大人……这是在干啥呢?
胡学政一脸自信地走到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身边,瞅了一眼他的卷子,顿时石化了。
不是!
竟然还不是这个人!
胡学政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顿时诧异了。
不会吧?
难不成被耗子咬试卷的那个倒霉蛋,这次没来补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