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躲,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剑意锁定,根本动弹不得!他想催动烈阳舟的防护法阵,却发现自己的灵力运转都变得无比滞涩!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剑光,以一种超乎他理解的速度,一闪而过!
叮!
一声清脆到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响,在烈阳舟那由赤炎精金铸就的坚固船体上响起。
随后,万籁俱寂。
过了足足三个呼吸的时间,那些被分开的火雨残骸,才轰然落在归墟山脉两侧的远方山峰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两座山头被瞬间削平!
而烈阳舟上,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呆呆地看着船首的位置。
在楚长老脚下前方一尺处,那坚不可摧、连金丹期修士全力一击都未必能留下痕迹的船体上,出现了一道细如发丝,却深不见底的剑痕!
一道剑痕,从船首一直延伸到船尾!
仿佛这艘战争巨兽,被一柄无形的裁纸刀,轻轻地划了一下。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全场死寂!
所有烈阳宗弟子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茫然。
楚长老更是浑身冰凉,他低头看着那道剑痕,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知道,如果刚才那道剑光再偏离一尺……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剑……剑意通玄!筑基大圆满?!不……这不可能!!”他失声尖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破防的惊恐和无法理解的疯狂。
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女,怎么可能拥有这般恐怖的剑道修为?!
就在这时,一道平淡而清晰的声音,仿佛不带丝毫烟火气,从下方的归墟殿中悠悠传来,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烈阳宗,此为初戒。若再踏足我归墟山一步……”
“下一剑,斩舟,亦斩人。”
死寂,是死一般的寂静。
烈阳舟上,数百名烈阳宗锐士,仿佛被集体施展了石化之术,一个个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灼热的气浪依旧翻滚,但他们却只觉得通体冰寒。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船首那道细如发丝、却贯穿了整艘巨舟的剑痕。
那道剑痕,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刻在赤炎精金铸就的船体上,更烙印在他们每个人的道心深处。它在无声地嘲讽着烈阳宗的不可一世,宣告着他们引以为傲的战争法宝,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是何等的不堪一击。
楚长老的脸色,已经从最初的暴怒、到惊骇,再到此刻的煞白。他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一条被扼住脖子的老狗。
他低头看着脚边那道深不见底的剑痕,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毫不怀疑,对方拥有随时取他性命的能力。那一剑,不是做不到,而是不屑为之。
这是警告,是蔑视,是猫戏老鼠般的戏弄!
“下一剑,斩舟,亦斩人。”
那道平淡的声音再次于他脑海中回响,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神魂之上。
跑!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这个念头疯狂地在他心中叫嚣。
但……就这么走了?
烈阳宗气势汹汹而来,结果被人一剑吓退?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他楚长风、乃至整个烈阳宗,都将成为整个青州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