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发了。
这念头在张晓凡的脑子里，如同开了特效的弹幕，疯狂刷屏。
阴阳眼？《怨灵录》？怨气值？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直播算命了，这是直接从“都市频道”跳到了“灵异剧场”，还是带特效和技能升级的那种！
他内心激动得想原地表演一套托马斯全旋，但表面上，他依旧是那个不动如山的“高人”。
毕竟，直播间里还有三十多万观众嗷嗷待哺呢。
“咳咳。”张晓凡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用一种耗尽了毕生功力的虚弱感，缓缓说道：“今日泄露天机过多，已然动了本座的元气。各位缘主，尘世纷扰，因果循环，凡事皆有定数。今日直播，便到此为止吧。”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高深莫测”，补充了一句：“缘来，则见。缘去，随风。我们，有缘再会。”
说完，也不管弹幕上哭天喊地的“大师别走”、“大师再算一个”，他直接掐断了直播。
呼——
出租屋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张晓凡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椅子上，感觉身体和精神都被掏空了。
“这就……结束了？”他在心里喃喃自语。
“结束？不，这只是开始。”苏怜月冰冷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你做得不错。此次收集到的怨念和关注，足够吾修补一丝魂体。那三十万，便是你此番的酬劳。”
三十万！
张晓凡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打开直播平台的后台，当看到那一大串零的打赏金额时，他的呼吸都停滞了。
扣除平台分成，再扣掉税，到手也绝对是一笔他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他颤抖着手，点下了提现按钮。
“叮咚！”
几乎是瞬间，他的手机短信就来了。
【xx银行】：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9月15日1:32收入人民币210,000.00元，活期余额210,008.50元。
张晓凡盯着那串数字，一个、两个、三个……数了足足三遍。
二十一万！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仰天长啸，发出了压抑许久的、狼一般的嚎叫：
“嗷呜——！老子发财啦！”
“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他兴奋得想抱着枕头亲两口的时候，他那扇薄得像纸板一样的木门被擂得震天响。
“开门！开门！张晓凡！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直播算命，你有本事开门啊！”
门外传来了疯子那标志性的破锣嗓子，听起来比张晓凡还激动。
张晓凡吓了一跳，赶紧跑去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疯子就跟泥鳅一样钻了进来。他一把抓住张晓凡的肩膀，双眼冒着绿光，活像饿了三天看见了红烧肉。
“兄弟！我亲兄弟！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被外星人改造了？还是得了哪路神仙的传承？你那招‘迪迦奥特曼捉奸法’是跟太上老君学的还是跟元始天尊学的？教教我！求你了！我也想开私人飞机呀！”
疯子一边说，一边就想给张晓凡跪下。
“起开起开！”张晓凡满头黑线地把他拽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要相信科学！我那是……那是心理学！对，微表情分析、逻辑推理，外加一点点运气！”
“心理学？”疯子瞪大了眼睛，一脸“你把我当傻子”的表情，“哪个学校的心理学教这个？教怎么隔着一千多公里，精确算出一个人穿着奥特曼的衣服在808房间等老婆拿高跟鞋揍？兄弟，你别骗我了，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啊！你现在就是我的玄学！”
张晓凡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事儿，确实没法用科学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