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老中医开始像发了疯一样,双手上下快速地揉搓起来,那速度快得都让人眼花缭乱。
紧接着,他又以一种非常有技巧的手法,开始给李父揉搓起脚踝来。
这后边的手法归宁实在是没能记住,不过双手搓热这一步,她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不就是将双手掌心相对,快速地摩擦着,等到双手变得热乎乎的了。
再……
这么揉两下,那么按两下……
唉,没记住。
这时候,伤患李父,此刻却疼得龇牙咧嘴,他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毕竟,在老妻、儿子和儿媳妇面前,他可不能丢了面子。
来着一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小老头的倔犟!
可尽管如此,他时不时抽冷气的声音还是被大家听得一清二楚。
过了好一会儿,药油似乎被吸收了一些,老中医这才缓缓地收回手。
他扯过两张卫生纸,随意地给自己擦了擦手,然后对李父说道:
“行了,可以回去了,晚上睡觉前,再按照我刚才的方法,给揉揉。
记住,别下死手,主要是别着凉,也别受力。”
老中医顿了顿,接着说:“大概四五天就能好,如果实在不放心,就躺一个礼拜。
哦,对了,我这儿还有膏药,开单子你去缴费处交钱,拿回家贴上。
你这人不实诚,我看啊,你那腰是不是也扭到了。”
他的最后一句话,虽然是在询问李父,但语气却非常肯定,似乎已经确定了李父的腰也有问题。
要不说中医讲究个望闻问切呢,就凭着人家那细致入微的观察,一眼就能瞧出问题所在。
其实,这事儿还得从刚刚李父被背进医院里,坐下上药的时候说起。
当时他被那老中医揉的,疼得那叫一个厉害,简直是难以忍受,身体不由自主地左右摇摆起来。
可就是在这时候,他却好像有意无意地,刻意避开了自己闪到的腰,好像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
“嘿嘿嘿,你不说还真是,慧眼如炬啊您真是!”
李父听到医生这么说,心里头不禁一紧,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他心里暗自嘀咕:“这医生还真是厉害,我都这么小心了,还是被他给看出来了。”
李母在一旁可就更生气了,她瞪了李父一眼,同样也是心里暗骂:
“这死老头子,要是医生不说,他还想瞒着我呢!”
李母越想越气,觉得李父这岁数越大,脑袋就越糊涂,连自己身体不舒服,还想瞒着医生。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李父主动要求儿子李刚过来背他。
李刚二话不说,背起父亲就回到了车上。
一路上,李父都老老实实的,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更别提他其实感觉自己涂了红花油之后,现在已经好多了。
到了家门口,又在屋外进行了拍打,跺脚,李母还念叨了好几句什么。
那些话,归宁就没有听清楚了。
四人这才进屋,李刚本想着让父母住回之前的卧室,自己则在屋里撑个钢丝床。
到时候让老婆睡自己的床,他睡钢丝床,反正都结婚了,同不同床的,不差那么两天儿的。
可李母却不答应,她直接让李刚把老头子先放到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