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瞬间变成了血肉磨坊。英吉利和南洲的士兵们,用步枪、用机枪、用手榴弹,疯狂地向敌人倾泻着火力。樱花国的士兵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倒下一批,又冲上来一批。他们作战经验丰富,战术动作娴熟,很快就利用弹坑和残骸作为掩护,逐步向前推进。
一名年轻的南洲士兵,看到一名樱花国军官挥舞着武士刀冲了过来,他吓得忘了开枪。军官的刀锋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寒光,即将劈下。就在这时,一颗子弹精准地命中了军官的眉心。开枪的是费舍尔。
“别发呆,孩子!开枪!”他对着那名士兵吼道。
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双方的士兵在狭小的空间里互相射击、投掷手榴弹,甚至用刺刀和工兵铲进行着最原始的肉搏。鲜血染红了沙滩,将这片金色的海岸,变成了一片诡异的暗红色。
费舍尔知道,他们的防线撑不了多久。敌人的兵力是他们的十倍,甚至更多。他们的重武器在舰炮的轰击下损失殆尽,现在只能依靠轻武器和血肉之躯进行抵抗。
“里克!”费舍-尔找到了已经包扎好手臂的副官,“带着仆从军团,从西侧的隘口撤退!向内陆的第二道防线靠拢!快!”
“长官!那你呢?我们一起走!”里克急道。
“我是旅长,我要和我的英吉利士兵们在一起。”费舍尔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是命令!告诉后面防线上的斯特林将军,我们为他争取了四个小时。告诉他,我们没有辜负帝国的期望。”
里克看着准将决绝的眼神,泪水夺眶而出。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哽咽:“是,长官!祝您武运昌隆!”
费舍尔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孩子。活下去,替我们看到胜利的那一天。”
里克带着残存的南洲士兵,开始交替掩护着向内陆撤退。而费舍尔则带着剩下的英吉利士兵,组成了最后的防线。
樱花国的坦克终于从登陆舰上开了下来,九七式中战车的履带碾过尸体和沙滩,炮塔上的机枪喷吐着火舌。
“反坦克枪!打掉它!”
一名英吉利老兵抱着博斯反坦克枪,冷静地瞄准,射击。穿甲弹在坦克的正面装甲上打出一串火星,却没能击穿。坦克的炮塔缓缓转动,锁定了他的位置。
“轰!”
一声炮响,那名勇敢的士兵连同他的阵地一起消失在火光中。
费舍尔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扔掉了打空子弹的左轮手枪,从地上捡起一支恩菲尔德步枪,拉动枪栓,将锋利的刺刀卡入枪口。
他站起身,对着周围仅剩的几十名士兵大喊:“英吉利皇家军团的弟兄们!为了国王!为了帝国!上刺刀!”
残存的士兵们,一个个从掩体后站了起来。他们默默地给步枪装上刺刀,排成一道稀疏的、摇摇欲坠的防线。他们的军装已经破烂不堪,脸上沾满了硝烟和血污,但他们的眼神,却像淬火的钢铁一样,坚定而明亮。
远处,潮水般的樱花国士兵已经涌了上来。
“冲锋——!”
费舍尔准将发出了他人生中最后一道命令。他端着步枪,第一个冲了出去。
几十名英吉利士兵,跟随着他们的指挥官,向着数千倍于己的敌人,发起了决死的反冲锋。他们的身影,在漫天飞舞的沙尘和硝烟中,像一尊尊奔跑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