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该怎么做,司令官阁下?”
“封锁。”山本的手指,重重地按在了地图上的南洲大陆上,仿佛要将它碾碎。
“以‘新樱花’号、‘新武藏’号为核心,组成第一游击炮击舰队。任务,是对南洲东海岸的亨德森机场等所有敌军据点,进行不间断的、毁灭性的夜间炮击。我要让他们的飞机一架也别想安稳地待在地面上。”
“以幸存的重巡洋舰编队为核心,组成第二封锁舰队。任务,是在南洲外围海域巡逻,猎杀一切企图靠近南洲的船只,无论是军舰还是商船。我要把南洲变成一座孤岛。”
“以木梨君的潜艇部队为核心,组成‘交通破袭战’部队。向东,延伸至新大陆与澳洲之间的所有航线。我要彻底切断敌人的补给线,让他们在整个南汉平洋的基地都变成饥饿的孤岛。”
“最后,”山本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给本土大本营发报。我部虽付出巨大代价,但已成功歼灭敌南洲主力舰队,彻底掌握南汉平洋制海权。请求立即启动‘FS作战’第二阶段,从新几内亚和所罗门群岛调集陆军师团,准备对南洲进行登陆作战。这一次,我们要在绝对的海空优势下,将范德格里夫特和他的陆战一师,彻底从地球上抹去。”
井上五十六的棋局,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输掉的时候,翻开了全新的一页。他用一场战术上的惨败,换来了一个战略上的完胜。他失去了最锋利的剑,却得到了一张可以勒死对手的绞索。
他将佩刀重新插回鞘中,对着东方,再次鞠躬。这一次,不是为了殉葬,而是为了向天皇报告——通往胜利的道路,虽然曲折血腥,但已经再次被他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联合舰队的残部,不再是失败者,他们是新战略的执行者。在山本的意志下,这支残存的舰队,如同受伤后变得更加凶残的野兽,调转方向,开始构筑一个将南洲大陆彻底锁死的钢铁牢笼。
南洲的清晨,阳光明媚,惠风和畅。如果不是亨德森机场跑道上那几个正在被工兵们紧张回填的弹坑,以及远处森林里几缕尚未熄灭的飞机残骸黑烟,这里看起来就像一个宁静的热带天堂。
陆战一师的士兵们,在庆祝了短暂的防空胜利后,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他们清理跑道,维修飞机,加固工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和自豪。他们相信,经过昨天的一战,樱花国人至少在短期内不敢再来了。
然而,范德格里夫特将军的心,却随着尼米兹那份电报的到来,沉入了谷底。
他站在指挥部的山坡上,用望远镜眺望着东方那片广阔无垠的大海。昨天,他还期待着哈尔西的舰队从那里凯旋;今天,他只觉得那片蓝色是如此的冰冷和充满敌意。
“他们不会来了。”他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作战参谋梅里特·埃德森上校说,“我们成了一座孤岛。”
“将军,情况有那么糟吗?”埃德森上校,这位在登陆战中指挥血腥山脊战斗的英雄,皱着眉头问,“我们昨天不是打下了他们两百多架飞机吗?他们的航空力量也该元气大伤了。”
“是的,我们打掉了他们的飞机,但尼米兹的舰队也被他们藏起来的潜艇打残了。”范德格里夫特的声音异常沉重,“梅里特,制海权。我们失去了制海权。这意味着,他们可以从容地调动他们的战列舰和巡洋舰,在我们的海岸线上为所欲为。”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航空司令部的雷达站传来了紧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