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大陆的雨季来了。
连绵不绝的阴雨,让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的、泥泞的泽国。对于被困在萨尔瓦多滩头阵地的数十万盟军来说,这天气和他们的心情一样,阴郁而又绝望。
樱花帝国南洲舰队,像一群幽灵般的鲨鱼,彻底封锁了这片海域。
天空中,曾经罕见的樱花国飞机,如今成群结队地出现。“翔龙”和“瑞龙”号超级航母上起飞的新式舰载机“烈风”,在性能上全面超越了盟军的p-51“野马”和“喷火”。盟军飞行员们,不得不用两架、甚至三架飞机的代价,才能换掉一架“烈风”。制空权,在经历了短暂的争夺后,无可挽回地易手了。
每天,樱花国的轰炸机都会在战斗机的护航下,准时“光顾”盟军的阵地。他们不再进行“神风”式的自杀攻击——因为不再需要了。他们从容地在万米高空投弹,将盟军的机场、仓库、炮兵阵地一遍又一遍地“梳理”。
地面上,约翰下士和他的战友们,只能躲在泥泞的、积满了雨水的防空洞里,听着炸弹在头顶爆炸的呼啸声,感受着大地传来的剧烈震动。他们的口粮,从最初的牛肉罐头、巧克力,变成了一天两顿的压缩饼干和味道古怪的糊状物。弹药开始实行严格的配给,每人每天只有二十发子弹。药品,特别是奎宁和盘尼西林,已经比黄金还要珍贵。
疟疾、痢疾和各种丛林病,在潮湿、肮脏的环境中肆虐,造成的减员甚至超过了敌人的轰炸。伤兵营里,每天都有人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而死去。绝望像瘟疫一样,在士兵中蔓延。
“我们被抛弃了,不是吗?”一名年轻的士兵,在防空洞的黑暗中,喃喃地问约翰。
约翰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抬头,看到防空洞的木头支撑梁上,有人用刺刀刻下了一行字:“战争是地狱,但被遗忘更糟。”
海军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龟缩在港口内的盟军舰队,成了活靶子。尽管他们用伪装网和防空气球层层保护,但樱花国海军的远程炮火,还是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威胁。
超武士级究极战列舰“天威”号,在距离海岸线四十公里的安全距离上,进行了第一次齐射。
八枚重达一吨半的480毫米穿甲弹,以三倍音速呼啸而来。它们的目标,是英吉帝国的“厌战”号战列舰,一艘经历过两次大战的功勋舰。
“厌战”号在刺耳的警报声中,拼命地进行着机动规避。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其中一枚炮弹,精准地命中了它的b炮塔。
那座曾经在黄洲海战和地中海海战中怒吼过的厚重炮塔,在480毫米炮弹面前,脆弱得像一层纸。炮弹轻易地贯穿了炮塔顶部的装甲,在内部爆炸。剧烈的爆炸,引爆了下方的弹药库。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厌战”号的整个前甲板,连同两座主炮塔,被炸上了近百米的高空。庞大的舰体,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在滚滚浓烟中,迅速沉入海底。从被命中到沉没,全程不到五分钟。
这一幕,被无数盟军士兵和水手看在眼里。他们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击碎了。那种来自巨舰重炮的、纯粹的、不可抗拒的暴力美学,给他们带来了远超飞机轰炸的心理震撼。
“天威”号的指挥官,阿部规秀大将,在舰桥上透过高倍率望远镜,冷冷地看着“厌战”号的沉没。
“信号兵,”他平静地命令道,“给麦克А瑟和蒙哥马利发一封明码电报。”
电文很短,却充满了武士式的傲慢和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