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大陆,新开普敦。
这座曾经繁华的港口城市,如今更像一个巨大的、伤痕累累的难民营。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廉价烟草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气息。从樱花国赎回来的120万大军,就在这里以及周边的临时营地里,舔舐着他们的伤口。
他们不再是士兵,更像是被斗败了的公鸡,羽毛凌乱,精神萎靡。许多人身上还穿着破烂不堪的樱花国囚服,上面印着耻辱的编号。他们的眼神空洞,在战俘营里长期的营养不良和精神折磨,已经摧毁了他们作为军人的骄傲。疾病、心理创伤和对未来的迷茫,像无形的乌云笼罩在每个营区上空。
新大陆联邦上将,道格拉斯麦克,叼着他标志性的玉米芯烟斗,站在临时司令部的山坡上,眺望着山下那一片片灰白色的帐篷。他的心情比这南州冬季的阴云还要沉重。作为南州战区盟军总司令,黄洲的惨败,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120万被俘的将士,每一个名字都像一根针,刺在他的心头。
“他们是英雄,蒙蒂。他们只是……被出卖了。”道格拉斯缓缓吐出一口浓烟,对身边那位身材精瘦、眼神锐利如鹰的英吉利将军说道。
英吉利帝国陆军元帅,伯纳德蒙哥,带着他标志性的贝雷帽,双手背在身后,姿态一丝不苟。他没有看山下的营地,而是盯着远方的海平面。“英雄的身份,需要用胜利来重新证明,道格拉斯。感伤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们现在面对的,是120万需要重建信心的躯壳,以及我们在南洲仅剩的100万守备部队。加起来220万,这就是我们反击的全部家底。”
蒙哥的语气冷静得近乎残酷,但麦克阿瑟知道,这正是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战争不是靠同情心打赢的。
赎回这120万人的代价是天文数字。新大陆联邦和英吉利帝国几乎掏空了国库里最后的黄金储备,还向国内的财团发行了巨额战争债券。民众的情绪复杂,一方面是亲人归来的喜悦,另一方面是对政府“屈辱外交”的愤怒和对未来战争的恐惧。
“我们的工厂怎么样了?”麦克阿瑟问。
“不容乐观,”蒙哥摇了摇头,“我们的工业重心都在本土,远离战区。海运线随时可能被樱花国的潜艇和水面舰艇切断。更何况,经过之前的消耗,我们的产能已经到了极限。本土防御和维持大洋舰队已经耗尽了所有资源。想要在南州武装一支能与樱花国抗衡的大军,依靠我们自己,至少需要三年,甚至五年。”
“我们没有五年,蒙蒂,”麦克说道“樱花国不会给我们这么长时间。他们的‘八咫鸟’航空母舰编队像幽灵一样在大洋上游弋,他们的陆军正在消化黄洲的资源。每多等一天,他们的实力就增强一分。”
两位名将陷入了沉默。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宿将,深知现代战争打的是什么。是钢铁,是后勤,是源源不断的武器装备。而这些,恰恰是他们现在最缺乏的。南州的兵工厂只能勉强生产一些子弹、手榴弹和迫击炮弹,连步枪的生产线都残缺不全。
就在这时,一名参谋军官匆匆跑了上来,递上一份加密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