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希王国,拥有一支号称“白洲最强”的陆军。然而,这支军队的灵魂,却依然停留在上一次大战的经验里。法希的军事理论家们,坚信未来的战争,依然是围绕着坚固工事展开的消耗战。
为此,他们耗费了国家财政的巨额部分,在与德普士接壤的边境上,修建了一条长达数百公里,被认为是坚不可摧的“法兰防线”。这条防线,拥有深埋地下的巨大堡垒、纵横交错的地下铁路、可以自动升降的炮塔、以及数以万计的机枪火力点。
法希的将军们相信,任何试图从正面攻击这条防线的敌人,都只会在无尽的钢铁和混凝土面前,流尽鲜血。
他们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条防线上。
“现在,兰波已经完了。”达拉第继续说道,“我们失去了在东线牵制德普士的唯一力量。德普士人,现在可以从容地调集他们的主力部队,转向西线。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准备?我们唯一的准备,就是动员更多的士兵,把他们都塞进法兰防线里去!”那位将军反驳道,“我们应该立刻进行全国总动员!将我们的师团数量,增加到一千个!用人墙,也要把德普士人挡在国门之外!”
在一种“防御至上”的恐慌情绪驱动下,法希政府很快通过了全国总动员的法令。
数以百万计的法希青年,告别家人,穿上军装,被源源不断地送往东部边境。整条法兰防线,变得人满为患。士兵们每天的工作,就是擦拭武器、加固工事、打牌、喝酒,消磨着漫长而无聊的时光。
他们隔着法希河,与对岸的德普士士兵遥遥相望。双方偶尔会用喇叭互相喊话,甚至交换香烟和报纸。一种奇怪的、被称为“静坐战”或者“假战”的局面,在西线形成了。
战争已经爆发,但真正的战斗,却迟迟没有打响。
在海峡对岸的伦敦堡,英吉帝国的战争内阁,同样被阴云笼罩。
首相丘吉尔,叼着他标志性的雪茄,用他那着名的沙哑嗓音,向内阁发出警告:“先生们,不要被西线的平静所迷惑!那不是和平,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是威廉四世,他吞并了兰波,绝不会就此收手。他的下一个目标,毫无疑问,就是法希,然后就是我们!”
“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起来!”丘吉尔的声音,在首相府的会议室里回荡,“我们必须向法希派遣我们所有的远征军!我们必须加强我们的空军!我们必须做好本土防御的准备!我们正在为生存而战!”
然而,英吉帝国同样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他们的陆军一半被调到中洲和黄洲,全国只有不到二百个师的常备军。虽然他们已经开始紧急扩军,但要形成有效的战斗力,还需要时间。
英吉和法希,这两个昔日的世界霸主,此刻就像两只惊慌失措的鸵鸟。他们面对着德普士和沙罗结盟带来的新威胁,却不愿、也不敢采取主动。他们将所有的宝,都押在了那条看似坚固的法兰防线上。
他们幻想着,德普士会像上一次大战一样,一头撞死在这条防线上,然后双方在无休止的堑壕战中,耗尽国力。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德普士的将军们,早已将目光,投向了法兰防线的北端——那片被认为是坦克无法通过的、茂密的阿登山区。
战争的阴影,正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悄然笼罩在法兰防线的上空。当他们还在为拥有五百个师的“强大兵力”而感到安心时,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已经不远了。
当德普士与沙罗的军队在兰波的土地上完成分割占领后,生活在这片不幸土地上的千万民众,迎来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命运。一道新的、无形的铁幕,沿着分界线,缓缓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