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为了一家之利，见恶而纵，见罪而避，我又有何面目修行圣人之道？！”
吴泉惨笑一声，面色苍白，身体靠在门框上，原本神采奕奕的目光变得涣散起来。
就在此时，陆沉猛的踏前一步，眼中有璀璨的金光绽放，在身后凝聚成一头狮子神形，
“天行健！”
滚滚灵力透体而出，转化为恢弘雷音，直接在吴泉的脑海中炸裂。
佛门秘术，【狮子吼】！
虽然是很常见的秘术，可若修行到极深处，却有种种不可思议之大威能。
陆沉拿到《大日如来咒》不久，刚刚修行到了小成境界。
此刻对修为全失的吴泉施展出来，便真的如同佛陀显化，当头棒喝。
吴泉浑身一颤，溃散的眸光重新凝聚，绽放出璀璨的光彩，朗声喝道，
“君子以自强不息！”
“轰！”
墙角书架上的圣贤典籍齐齐颤动，仿佛在这一瞬间产生了共鸣。
乳白色的光华流转在吴泉的每一寸血肉筋骨之中，散发着正大堂皇的气息。
九品正心，八品修身，七品君子！
陆沉先破其道心，又以狮子吼粉碎其杂念，使之灵台清明，驱散一众杂念，将多年苦读的圣贤经典融会贯通。
浩然正气爆发下，直入七品后期境界！
这便是儒家修行与其他流派的最大区别。
一朝顿悟，胜过十年苦修！
坏处则是儒修不可行违背本心之事，否则浩然正气溃散流失，境界掉落不可阻止。
就如吴泉之前那般。
他之所以能够破而后立，便是因为他在狮子吼的那一瞬间看清了自己的本心，并做出了决定。
言行合一，方证大道。
吴泉深吸一口气，朝陆沉单膝跪下，
“谢公子大恩！”
单膝而跪，敬师之礼。
陆沉这一吼，助他突破境界倒是次要，最重要的是让他明心见性，重新找回了读书的本心。
陆沉也不去扶他，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先聊聊长生观的事情吧……”
吴泉起身，为他倒上一杯香茗，这才缓缓开口，
“长生观名为正道宗门，实际上却长期掳掠各地的童男童女，用于炼制【草还丹】。
数百年来，他们不知道已经祸害了多少无辜稚子，其罪行实在罄竹难书！”
“【草还丹】？！”
陆沉眯了眯眼，确认道，
“是道门经典里的那种【草还丹】？”
吴泉身为举人，自然博览群书，摇头道，
“道门经典里的草还丹乃是传说之物，唯有道祖才能炼制，有七转之神效，哪里是他们那群畜牲能炼出来的……
他们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一张残缺丹方，钻研许久才勉强复原十之六七的药效。
以童男童女为丹羊，炼化生命精华与魂魄，辅以各种灵药，可成丹三至五颗不等，品质随机。
上品草还丹可延寿三十年，中品草还丹可延寿十年，下品草还丹可延寿三年。
此药效直接作用于生命本源，即便是上三品的修士服用，也可生效。”
陆沉剑眉微挑，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意外，
“你居然这么清楚？”
吴泉叹了口气，
“这种丹药只在黑市流通，或者被长生观用来交好各大势力，外界自然难以知晓。
十年前，家父病重不治，我迫于无奈，只得前往黑市求药，这才得知草还丹的存在。
那天也是意外，掌柜的刚刚赴宴归来，在微醺状态下说破了草还丹的来历。
我这才知道，素来以名门正派自称的长生观，居然做着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陆沉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道，
“你最后给你爹吃了那颗草还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