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有不服，大可上疏朝廷，参本官一本！”
“你？！”
吕禄又气又怒，还想继续发飙，耳边却响起了张翼鹤的声音，
“且先让他们把人带走，你我安排暗探在斩妖司附近盯梢，同时禀报司主大人。
程铁山若不放人，自有总阁派人前来监审，顺势把这个硬钉子给拔了。
他若徇私放人，你我正好借机出手，擒下那小贼，也算戴罪立功，给上面一个交代！”
吕禄在官场沉浮已久，刚刚虽然一时失态，但现在也已经恢复了理智。
他朝张翼鹤微微颔首，转身就直接离开了这里，没再去看程铁山和陆沉一眼。
张翼鹤则是拱手一礼，
“请程司隶秉公执法，我等这就回去向司主大人汇报。”
说完，他便带着一众悬镜司的侍卫转身离去。
程铁山轻轻吐出一口气，对“恰好”赶回来的刘斐吩咐道，
“你带人进去搜集物证，我先带他回衙门审理。”
刘斐看了陆沉一眼，抱拳一礼，
“属下遵命！”
陆沉撇了撇嘴，朝旁边躺在地上假寐的青牛喊道，
“我去去就回，你去找家好吃的食肆等我。”
“去去就回？！”
场间绝大部分人的眼角都是一抽，
“公然刺杀悬镜司司主的儿子，还想着去去就回？
你能活着走出大牢，就要感谢漫天神佛保佑了。
真是个愣头青……”
唯有程铁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
片刻之后，斩妖司司隶值房，程铁山和陆沉相对而坐。
他亲自为陆沉倒上一杯香茗，端起茶盏敬了他一杯，
“老夫平生从不饮酒。
今日以茶代酒，替山阳县斩妖司三十八人和严涛，谢你大恩！”
陆沉并未举杯，坦然道，
“以斩妖司的情报能力，应该知道陶磊三人去暗杀我的事情吧？
我杀陶嵩只是为了解决麻烦，和山阳县之事无关。”
程铁山认真道，
“此事不问因由，只看结果。
你终究是替他们报了仇。”
陆沉笑道，
“这话听着挺舒服的，但我还是不想接你这杯茶。
第一，陶嵩派人杀我，说明他还不知道我给了你一枚留影石。
有那块石头在，我是死是活其实并不重要，他真正的目标应该是你。
第二，明知陶磊等人前来杀我，斩妖司却始终没有派人来给我提醒一声。
我想，这里面少不了程司隶的谋划吧？”
程铁山默然片刻，缓缓放下茶盏，
“留影石仍在我的手上，但是限于某种原因，暂时不能将其取出作证。
陶磊等人出城之时，我确实收到了消息。
但他们都是四品境界的修士，我的手下没有比他们更强的人，派出去也追不上他们，反而有可能遭了他们的毒手。
至于那些四品境的供奉，他们的性子你也清楚，绝对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去得罪陶嵩的……”
陆沉盯着他看了片刻，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我交给你的那枚留影石，究竟要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