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后台狭小而拥挤,空气中弥漫着化妆品、灰尘和紧张汗水混合的独特气味。
各式各样的戏服、道具堆放在角落,即将上台的演员们在进行最后的练习或补妆,低声念着台词。
而在这片忙碌嘈杂之中,身穿那套略显臃肿、背后还尴尬地披着披风遮掩裂缝,穿着JKING皮套的玖克,显得格外突兀。
那位热情的spy部长兼副部长正手舞足蹈地给玖克进行着7分钟极限背设定,语速快得像是在报菜名:
“记住,你是JKING,一个能和弦卷财团平分世界的男人,故事背景是丑角通过掌握了丰川集团和政府把柄夺取了半个世界,JKING原本是个从丰川集团改造实验逃出的人造人,在贫民窟手搓JKING装甲,原本正抢劫丰川集团银行,但在银行最里层看见丰川集团协助丑角毁灭全世界的计划,他潜入北极邪恶基地打败了丑角,丑角靠在墙上问你为什么来阻止我,JKING说你毁灭了世界我该怎么抢银行,丑角说你还挺老实,遵从自己的欲望很好,要不要当我的继承者,不了一个月我就会死,不拒绝的话,到时候继承我的遗产吧,然后带着伤离开。”
她塞给玖克一张皱巴巴的、写着寥寥几句台词和走位的纸。
玖克透过皮套那有限的视野,看着纸上那些中二度爆表的台词和抽象的走位示意图,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零号缝钢铁侠缝蝙蝠侠缝一拳超人,给你缝完了。
别说记住,连理解这些台词都需要时间。
尝试性地默念了几句,但那些夸张的语句与他平时的说话方式相差太远,显得无比拗口和尴尬。皮套内部闷热,让他有些呼吸困难,注意力也难以集中。
他无奈地抬起头,目光透过面具的眼部缝隙,下意识地在拥挤的后台扫视,仿佛想寻找一个锚点来稳定自己纷乱的心绪。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定格了,在后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靠近道具架的阴影里,坐着一个金发少女。
那人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甚至显得有些过于正式的黑色西装,脸上戴着丑角同款纯白色面具,只露出线条好看的下颌。
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姿态放松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与周围的忙乱形成了鲜明对比。
是三角初华(音)。
即使遮住了大半张脸,换上了截然不同的装束,玖克也几乎在一瞬间就认出了她。那种独特的气场,那种仿佛游离于世界之外的表面高冷感是独一无二的。
几乎要下意识地朝她迈出一步。或许是想打个招呼,但脚步刚有移动的倾向,就硬生生止住了。
玖克看到她闭着眼,似乎很疲惫,正在争分夺秒地休息。
如果他现在过去,很可能会打扰她的状态,甚至让她因为得知自己和她唱对角戏而感到为难或尴尬,从而影响她的表演。
默默地收回了目光,将那份突如其来的、他乡遇故知般的冲动压回了心底。他再次看向手里那张如同天书般的台词纸,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
临场发挥,我演我自己应该不会出戏吧?
这么想的同时,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玖克,习惯了在阴影中观察、在秩序下行动、总是试图掌控局面的人,此刻却要穿上戏服,扮演一个他人眼中的JKING。这感觉既荒谬,又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抽离感。
他突然很想知道,三角初华究竟会扮演一个什么样的丑角?
这种想法驱散了些许焦虑,反而带来了一种近乎破罐破摔的平静。
不再试图去背诵那些台词,而是开始快速观察周围的环境、其他演员的互动、以及台下隐约传来的喧闹声,试图捕捉一些可以即兴利用的要素。
他将那张台词纸折好,塞进了皮套某个不起眼的缝隙里。然后,他调整了一下呼吸,透过面具,最后看了一眼角落里依旧闭目养神的三角初华。
“第三组轻音部表演结束,请第四组话剧社登场。”
演出即将开始。灯光暗下又亮起,后台催促上场的声音响起。
玖克深吸了一口皮套内闷热的空气,迈开了脚步,走向那片未知的、属于JKING的舞台。
舞台的灯光炙热,音乐激昂。前半场的演出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被迫临场发挥的玖克,将他那份源自过往经历的、刻在骨子里的冷静观察力和精准的身体控制力,完美融入了角色。
他没有死记硬背那些中二的台词,而是将其简化为几个关键的动作和低沉有力的短句,甚至即兴发挥了几句,
得益于爆线的后背,他尽量保持站在原地等着演员们凑上来接戏,反而营造出一种沉默寡言却实力强大的神秘反英雄气场。
而在与扮演北极邪恶基地的演员们配合打戏时,他更是凭借出色的反应速度和协调性,将设计好的套路打得虎虎生风、干净利落,每一次闪避、格挡、假意被击中和最后的踢技都充满了力量感和真实性,引得台下观众阵阵惊呼和喝彩。
完美完成自己的部分后,他在热烈的掌声中按照指示退场,将舞台留给下一个重点角色——由三角初华扮演的、推动剧情的关键丑角。
灯光变换,音乐变得诡谲而带有几分戏谑。穿着笔挺西装、戴着纯白面具的三角初华登场了。她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目光。
三角初华扮演的丑角散发出一种优雅与疯狂并存的诡异魅力。她用略显夸张却精准无比的肢体语言,模仿着那种玩世不恭、搅动风云的疯狂小丑感觉,语调抑扬顿挫,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将剧情推向一个新的冲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