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是谢润钦给颜枝完成的,吃饭是谢润钦给颜枝端进房间喂完的。
就在颜枝思考这种米虫的日子她还能享受几天时,茉恬和邵帧的订婚请柬被关俳送过来了。
谢润钦是茉恬名义上的兄长,这场宴会本就没有缺席的道理。
可他看着身侧眉眼尚带惺忪的颜枝,心底却生出几分抗拒,他不愿让她走出晨苑。
自颜枝被接入晨苑,除了关俳,旁人再难踏入半步。
外围的警卫皆是部队里精挑细选的好手,戒备森严到密不透风,谢城睿几个人根本进不来,为了维护颜枝的名声,他们也不敢动手将事情闹大。
他们之所以按兵不动,不过是笃定颜枝定会出席茉恬的订婚宴,那些蛰伏在暗处的目光,如饿狼般紧盯着猎物,只待她出现,便要掀起一场无声的争夺。
“阿钦,明天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颜枝接过那烫金的请柬,指尖抚过精致的纹路,眼底漾着藏不住的雀跃,抬眸望向他时,眸光亮得像盛了碎星。
谢润钦望着她亮晶晶的眼,到了嘴边的劝阻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宴会在明晚,不急。”
他怎能因旁人的觊觎,便缚住她的脚步?
大不了明日从下车起,他就紧紧牵着她的手,寸步不离,哪怕是她去上厕所,他也要守在门外,绝不给旁人半分可乘之机!
颜枝未曾留意谢润钦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满心都沉浸在任务即将落幕的喜悦中。
等明晚宴会结束,她便能彻底解脱,做个无拘无束、身家丰厚的人生赢家了!
可这份喜悦,终究没能延续到深夜。
她浑身脱力地伏在柔软的床榻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无,先前的雀跃早已被打散。
不知谢润钦今日受了什么刺激,前几天里的克制全然褪去,只剩下近乎执拗的缠磨,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枝枝,你不能离开我。”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滚烫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灼热的温度。
颜枝黛眉微蹙,长长的睫毛上沾了层细密的水汽,水光氤氲的眸子里盛满了无助,看向他时,声音娇媚得像浸了蜜,却因急促的呼吸而断断续续:
“嗯……不会的……我怎会……离开你……”
谢润钦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腰,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他们彼此的体温交融,肌肤相贴得没有一丝缝隙。
他俯身吻住她泛红的眼角,动作带着几分发狠的忘情,又藏着难以言说的惶恐,仿佛稍一松手,她便会像流沙般从指缝溜走。
“乖枝枝……”
他的吻顺着她的眉眼往下,落在她的鼻尖、唇角,每一处都带着滚烫的占有欲
“说你不会离开我。”
“枝枝,看着我……说你属于我。”
“枝枝,枝枝……”
他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像是在确认某种既定的事实,又像是在寻求一份安心的承诺。
颜枝无助地攥紧身下的床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指节微微蜷缩。
她像广袤荒原上唯一的植株,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无依无靠,只能被动地承接他所有的炽热与偏执,身体与心,都被他牢牢包裹,无从挣脱。
“阿钦……”
她哽咽着,声音带着细碎的颤音,在他愈发浓烈的吻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清晰地重复道。
“我不会离开阿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