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听到李恪的话,双眼下意识一睁,然后便见他眼中精光,刹那间闪过。
他激动地说道:“殿下,你决定了?现在就开府纳士?”
李恪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之前本王与太子和魏征争斗时,总是只能被迫防守,想方设法来化解自己的危机。”
“终其原因,就是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班底,一个计谋,有无数个谋士在一旁出谋划策,又有许多势力在帮助支持。”
“现在有了父皇给本王的免死金牌在手,想必他们也都会消停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就是本王大力发展自己势力的最佳时期,否则等父皇的震慑减弱后,他们若是再出手……恐怕就不会像是之前那样的微风细雨,而是狂风暴雨了!”
“所以……”
李恪淡淡道:“本王也需要真正组建自己的班底了,父皇给了本王开府纳士的权利,不也正是为了这一点?”
他站起身来,推开了窗户,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说道:“一国之储君,影响甚大,没有手段,没有能力,没有德行,又岂能行?而且太子私德有失,父皇早就对他不满了,罢黜他或许是迟早的事。”
“只是谁来接替他的位置,就要看我们自己的本事了!本王的母妃身份特殊,所以会有一大堆的人来阻止本王,故此本王的路,要比任何人都要坎坷,而想要真正继承大统,本王的对手,又何止是几个区区皇子啊!”
他双手负在身后,轻风吹来,吹动他黑色的秀发随风舞动。
在褚遂良眼中,眼前的李恪,就仿佛是那矗立在大海中的顽石一般,任那海浪冲击,他自岿然不动,而且还会用自己的顽强,将那海浪给刺穿!
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躬身一拜,说道:“下官愿为殿下呕心沥血,荡清前路所有阻隔,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李恪闻言,笑着转过了身,他脸上充满着和煦的笑容,温暖怡人。
李恪扶起了褚遂良,笑着说道:“原本本王心中是没底的,但有褚先生辅佐后,本王便彻底安心了。”
“益州虽然困苦偏僻,但天府之国,人杰地灵,况且又有来自扬州的十万百姓,四十万的百姓,终究是有可用之才的!”
他说道:“今日先生就命人张贴告示吧,凡是读书认字,自认为有些本事的人,都可以主动报名,然后三日后,本王要召开益州公务员考试,考试之后还有一轮面试,凡是面试通过者,便可加入蜀王府担任差事!”
“公务员考试?”褚遂良听到这个名词,心中不免又有些疑惑,他不明白这所谓的公务员考试是什么。
“殿下,这与科举考试类似吗?”褚遂良问道。
李恪摇了摇头,说道:“科举考试约束太多,而且本王是为了寻找可用之才的,可不是只为了寻找会做文章的人,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本王一件事。”
李恪眉头微蹙,脑海中忽然开始回忆起了自己在唐史中见过的一段话。
唐史有言,贞观八年九月末,唐宗开武科,凡大唐将士,各地入京师,选人才三十二名,补朝廷军方空缺!
何为武科?
即武科举!
史书上记载的,第一次武科举考试是武则天时期,但实际上,在李世民时期也举行过一次。
只不过这一次的武科考试,只是在小范围内举行,所以名声不显。
故此这一次的武科举考试,若是不出意外,那就是……要开始了?
也就是说,九月末,李世民就要开始一个临时的武科考试,只有大唐将士身份才能参加的武科,而目的就是为了直接选拔兵部官员,补上朝中的空缺。
“现在是七月份了,也就是说,只剩下两个多月的时间了吗?”
李恪想了想,旋即抿了下zui,说道:“无论如何,这是我们的机会,绝不可失!”
他看向褚遂良,说道:“褚先生,你再帮本王做两件事。”
“殿下请说!”褚遂良连忙说道。
李恪抿了抿嘴,说道:“第一件事,帮本王调查,全益州最穷的地方是哪里,然后去将那地方的十七八岁至二十七八岁的男子都给本王找来,要注意!是所有适龄的人,并且调查他们的背景身份和德行!”
“第二件事,就是立即起草一份书函,递交朝廷,就说本王要在益州开设益州文院,收授学生,希望朝廷尽快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