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他又指向药婆婆,“一个被宗门当成弃子,连儿子死了都没人管,只能跑到这京都给小辈当保姆的老太婆?”
“你们拿什么卖?回得去吗你们?就算回去了,人家认吗?”
“你!”
“我……”
王老和药婆婆被这番话噎得老脸瞬间涨红,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酒再来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
酒再来火力全开,完全不给两人反驳的机会。
“一个玩阵法的,被人用阵法坑。一个玩药的,被人用毒药害。你们俩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三宗的人?三宗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要我是你们,早找块豆腐撞死了!”
“酒再来!你个老不死的酒鬼!老夫今天跟你拼了!”
王老气急败坏,独臂一挥,几块阵盘就出现在手中。
“欺人太甚!我……我今天就在你的酒里下巴豆!”
药婆婆也急了,从怀里掏出好几个颜色各异的小瓷瓶。
三位在外面跺跺脚都能让一方震动的大佬,此刻就像街头吵架的普通老人,吹胡子瞪眼,眼看就要动手。
吵着吵着,三人又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各自喘着粗气,最后,又不约而同的,齐齐叹了口气。
骂也骂了,气也出了。
正事,还得谈。
“你们仙阵宗的典籍里,有没有关于这万古战场的记载?”酒再来问王老。
王老黑着脸,摇了摇头。
“仙阵宗只对阵法感兴趣,对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说,向来不怎么记录。我得找机会,联系一下宗门里的老朋友,偷偷查查最核心的密卷。”
“我这边也一样。”药婆婆也跟着摇头,“药王宗的古籍,大多是关于药草丹方的,这种秘闻,恐怕也只有宗主那一脉才可能接触到。我……我回去也想想办法。”
“嗯。”酒再来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这事必须烂在肚子里。在小墨有自保之力前,绝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我们明白。”王老和药婆婆郑重点头。
三人的意见,在这一刻,达成了高度的统一。
就在这时。
一个毛茸茸的狗头,悄无声息的从院门外探了进来。
大黄摇着尾巴,迈着轻快的步伐,溜达到石桌旁,然后歪着头,一双乌溜溜的狗眼里,充满了纯真与好奇。
“你们三个老家伙,神神秘秘的在嘀咕什么呢?”
酒再来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大黄,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王老也皱起了眉。
药婆婆更是直接板起了脸。
下一秒。
三个加起来快两千岁的老人,异口同声,冲着那条狗,呵斥道。
“滚!”
“妖族没资格听!”
大黄那亲昵摇晃的尾巴,瞬间僵住。
它缓缓抬起头,那双本该纯真的狗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红光。
“你们这群老糊涂!老子好心关心你们的破事,还真以为我稀罕听你们这些糟心玩意儿?”
“若不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老子才懒得搭理你们!”
“你这死狗,嘴巴是吃了屎吗?!”酒再来一听,直接炸毛了,指着大黄破口大骂。
“放肆!敢这么跟长辈说话!”王老也怒目圆睁。
“我看是皮痒了!看我不把你身上的毛都拔光了!”药婆婆更是气得直跳脚。
大黄被这三位大佬的怒火一激,本就绷紧的神经彻底破防。
下一刹那。
“嗷呜!!!!”
一声愤怒的咆哮响彻整个小院。
大黄猛地扑了上去,张开嘴,一口就咬住了酒再来那价值不菲的酒葫芦!
“我操!你这死狗!松口!”
“反了你了!敢咬老夫的阵盘!”
“哎呀!我的药丸!”
小院里,瞬间乱成一锅粥。
一个老头抓着狗尾巴,一个老头试图用阵法困狗,还有一个老婆婆追着狗屁股捡瓶子,鸡飞狗跳,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