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御峰那副吃瘪的样子,脱凡宗的弟子们,尤其是柳如烟,都暗自松了口气。
柳如烟更是毫不避讳的开口:“待回到宗门,我一定向宗主禀告此事,一切都是方御峰私自勾结魔道,害得我们也被连累。”
脱凡宗的弟子更是连连点头,毕竟谁都不想牵扯进去。
而林墨的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大哥,我这都是为你好啊。
你儿子干了什么破事,现在事情有点复杂,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我总不能现在告诉你,你们的老家,已经被夷为平地,变成一个冒着烟的大坑了吧?
你要是知道了,怕不是当场就要疯了?
那时候,可就真不好收场了。
……
京都城门外,官道宽阔。
林墨领着一大帮垂头丧气的脱凡宗弟子,站在十里长亭边上,感觉自己像个领着犯人游街的刽子手。
这帮人,个个脸上都带着不甘跟怨毒,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方御峰,那副模样,恨不得当场就把林墨生吞活剥了。
林墨心里直犯嘀咕。
这趟差使,简直就是个天坑。
他刚走出城门,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师父酒再来,还有药婆婆。
两人就站在路边的大柳树下,跟两尊门神似的。
林墨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师父,药婆婆,你们怎么来了?”
药婆婆依旧是那副慈祥温和的样子,她上下打量了林墨一番,递过来一个油纸包。
“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自己多注意安全。这是婆婆给你烙的几张葱油饼,路上饿了垫垫肚子。”
林墨接过还温热的油纸包,心里一暖。
还是婆婆好啊。
酒再来就没那么好脸色了,他先是把一个小巧的木头牌子塞到林墨手里,粗声粗气地说:“这是王老头给你做的小玩意儿,说能让你跑快点,拿着!”
接着,他一转身,直接走到了方御峰面前。
“方御峰是吧?”
酒再来上下扫了对方一眼,那架势,跟看一头待宰的猪没啥区别。
方御峰在看到酒再来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僵住了。
他认得这张脸!
百年前,他还是个小修士的时候,曾有幸远远见过这位镇魔司的副司主一面。
那时的酒再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杀伐果断!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跟林墨这小子是师徒?
“晚辈方御峰,见过酒……酒前辈。”方御峰心里翻江倒海,但还是躬身行了一礼。
“前辈你妈!”酒再来张口就是国粹,“老子就一句话!”
他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方御峰的鼻子上。
“这是我徒弟,亲的!他要是路上少了一根头发,老子就去把你脱凡宗的山门给拆了!他要是掉了一块肉,老子就让你全宗上下给他披麻戴孝!”
“听懂了没有?!”
酒再来那暴虐的气势,压得方御峰连气都喘不过来。
他一张老脸涨成了紫红色,可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在京都地界,跟镇魔司的人对着干,那就是找死!万一被找个由头再抓回去,那才是真的完了!
“晚辈……晚辈明白。”方御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心里,却是杀意沸腾。
林墨!酒再来!
等着!等老夫回到宗门,定要联合几位峰主,将你们师徒二人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
酒再来骂爽了,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林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有事师父给你兜着”的豪迈模样。
林墨:……
师父,您这威风是耍够了,可您徒弟我,接下来的路怕是不好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