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们真是不得不坐在那里了。
这样安排是有缘故的,通常能来到第三层的人或多或少都认识,即便不认识也会聊两句,这样放果盘更便于客人们交流,当然,实在不喜欢的话也可以选择把东西端走。
“来,喝点茶。”
鱼镜渊尽量忽视那边的家伙,先为她斟茶,等茶水热透了杯壁,感觉茶水温度合适再递给了她。
水清鸢的手被他一路牵着都捂热乎了,现在摸着这稍微有些温热的茶杯,没什么太热的感受。
潺潺的流水声再次缓缓出现,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这个茶闻上去很香,多喝两口不是坏事。
对面的太史长宇不弹琴,这里便显得十分寂静。
鱼镜渊本来还没太多想法,直到发现对方正在毫不掩饰地打量他们,不知道他是在干什么,但明天就是她和对方的比试了,莫不是在偷偷观察她、分析她的出招特点?
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她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怎么会被对面察觉如何出招,但以防万一,万一呢?
「姐姐,我们等下喝点茶就走吧,这人在这里我怪不自在的。」
「……好。」
水清鸢并不在意对方的打量,但既然他想离开,那就离开好了。
而与此同时,抱着琴的太史长宇始终都没法把目光从两个人一直牵着的手上挪下,直到他们刚才自己分开。
他脑中思绪纷飞,哪怕此前脑袋里的沟壑已经被捋平过一遍,还是不由得狐疑发问:“你们当真是姐弟?为何……”
为何这般亲密?这种举动在这个年纪来说,未免有些太过于亲近了。
就算是再亲近的亲人,年纪如此,也没理由时时刻刻牵着手才是。
太史长宇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八卦的人,只是这两个人的关系和氛围实在古怪,心里的思绪困扰个不停,那个疑问下意识便脱口而出。
既然这里也没有别的人,问了就问了吧。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我并非是质疑你们的关系,只是很好奇这个缘故。”
对方的话倒不算太冒犯,但他们终归和他不算熟悉,水清鸢想说话婉拒,却被鱼镜渊轻轻拍了拍手臂,拦了下来。
见状,太史长宇感觉自己可能还是太过冒昧,努力想了想别人说八卦都是怎么聊的。
唔——
以表诚意,他就开口提出了条件:“作为交换,你们可以随意问我有关我的事情……实在不想说也可以,关于这个问题的确是我打扰了。”
如果对方怎么都不愿意说,那便算了,本就是自己脱口而出的疑惑,并不算是什么一定要知道的事。
说罢,他继续端坐着,神色未变,仿佛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一般。
“严格来说,我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对面的反应被尽收眼底,思索片刻后鱼镜渊才郑重开口,目光沉沉,周身的气息都带来严肃。
主要是……想说给她听,干脆就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
这番话无需私心,本就是事实,他曾在心底里预想过千千万万遍,可未曾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作数的。
另一边坐姿端正的太史长宇也开始凝神思考,不过他有点想不出来。
怎么又变了?到底是不是姐弟?
……真是好复杂的人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