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
齐天云顶主峰后山有一口天然水池,上为流水,下也是流水,虽然水是山顶雪水融化的冷水,但在其中泡起来却十分舒服,水里灵气缓缓,不知是何种作用,用来放松身心还算不错。
通常情况下,练功累了又不想泡药浴的时候可以来这里。
此时正值午时,阳光正好。
“呜呼——”
“砰——!哗啦——”
季山淮飞天纵身一跃的刹那间还旋转了一圈身子,只见某处无言亮光,而他的身体“扑通”一声掉进池子里,溅炸出巨大的水花,活像是天上下雨了似的。
靠在水池边的鱼镜渊身上疤痕可见,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满脸无语:“……师兄,你好歹穿条裤子。”
再怎么说也是在外面,不是屋子里。
非要说的话,赤条条的都算了,这般展示一番当真是难以入眼。
“有什么好穿的?下水玩就要痛痛快快的嘛!都是自己人,你有的我也有啊。”掉进水里的季山淮忽然冒出头,抬手捋顺了自己被水打落下来的头发,忽然揶揄笑笑:“怎么,师兄让你自卑了?嘿嘿。”
他自己泡澡都不穿,睡觉也喜欢不穿,况且这来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害臊的。
大男人的还能缺斤少两不成?
“污言秽语!”
鱼镜渊被这直白的话噎得只剩骂声,挥手炸开一道水花,溅去他身上。
“你看你这么着急,你肯定比我小!”
“你才小!”
“你让我看看、不然我不信!”
“啧!——别老是说这种奇怪的话!”
“哪里奇怪了?你看我大方得很,你也大方点儿呗。”
“……这是隐私!!!”
两个人就这样互泼水花,水池面上的水都波动激烈,怎么都安静不下来,似乎马上就要把池子掀翻。
“……你们两个都安静些。”
盯着他们训练了许多天的余封萧也泡在池子里,他的皮肤要比他们两个更白一点,池水覆在他身上,被光一照便更显得晃眼睛。
他抬手淡然地稳住放在水面上的托盘,上面有酒壶和酒杯。
要是再不制止,这两个师弟能把池子里的水都往外倒空了去。
听到余封萧开口,吵吵闹闹的两个人这才安静下来,鱼镜渊和这家伙嘴里那些话争得面红耳赤,还是忍下即将急火攻心的情绪道:“是,师兄。”
说罢又瞪过去一眼。
这池子虽然不怎么大,但最深处还是有点深度的,被瞪了的季山淮不太在意,身躯在池子中间漂浮,缓缓游过来和他们坐在一起。
介于他刚刚的胡言乱语,鱼镜渊选择挪了挪身子,离他远一点。
季山淮也学着之前瞪他一眼:“我又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
就算都是好兄弟,但自己给看可不给摸。
“……那不一定。”
鱼镜渊不是很信任他。
季山淮愤愤不平,心里那股好奇却促使着目光缓缓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