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镜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搬着凳子挪近了过来,这双眼睛柔和地瞧着她,也附和起了好兄弟的话。
“好,那我拿黑子。”
朝对面点头,水清鸢也不再推脱,先一步而已,并不是看不出对方的走棋了。
那边棋盘上棋子落声“嗒嗒”,身为唯一观众的鱼镜渊却有些两眼怔然,因为刚刚用力过猛,一不小心把石凳挪得太近了,他只好就这么将就着坐下。
自己,完全贴着她的手臂。
鱼镜渊目光飘飘忽忽,脸上已经心虚地烫了起来。
……会不会太明显了?
如果说牵手还有正当理由,比如说捂热、领着别走散什么的,现在只是单纯地坐在这里而已,还离得这么近,自己的意图应该会太容易被看出来了。
鱼镜渊的心思开始飘忽。
他只好略微地往旁侧歪了歪身子,创造出一种自己其实没有离多近的假象。
目光丈量过后,感觉又有点太远了,悄悄挪回去了些。
“……你下棋好厉害啊。”
季山淮感觉自己还没有开始进入主题,属于自己的白子就已经在被不断地吃掉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着挠挠头,感觉自己这种棋术差劲的人和她玩,会让她这种高手少许多乐趣。
关键是每当他觉得棋路古怪时,脑子里又偏偏记起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招,想找机会复刻,却发现对方黑子吃得太快了,还总是在堵他的后路。
「原来他不会下棋啊,本大人还以为他会来着。」
金珠珠看了半天,他倒也不是没吃过子,但对比起来的数目就显得有点太可怜了。
不过很快它就想出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毕竟人无完人嘛,有缺陷的才是美,不会下棋而已,无伤大雅。」
心中暗暗诽腹,水清鸢真想帮它回忆回忆刚刚是它怎么说自己的。
她落子时基本没犹豫,他刚一下完,她就立马落子、再吃子了。
这么快速急切的节奏弄得他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根本不敢思考太久,怕耽误时间。
“嗒。”
“嗒。”
季山淮落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同时也更加毫无章法。
“不用急匆匆地下子,下棋本身享受的就是思考的过程。”
水清鸢察觉到他开始乱了阵脚,也可以说他最初下棋便是全凭感觉,本身就没有计划和打算,更像是走一步看一步似的。
所以她打断了这种火急火燎的节奏,温声安抚他,毕竟只是游乐性质而已,玩得开心才是目的,没必要把人弄得太过紧张。
贴在身旁的人作为观众,似乎看得也很紧张,身子都绷得紧紧的,半天了也没看见他动两下。
“……对、你说的对。”
就算自己下棋下得不好,玩得也是一个乐趣嘛。
心里那点不好意思似乎变成了别的情绪,季山淮捏着棋子,低头端详整个棋局,良久,终于是顶着红彤彤的耳朵郑重选择了位置落子。
并且在此处顺利收割掉了两枚黑子。
一抬头,顿时被好兄弟黑沉沉的目光盯得背后一凉。
鱼镜渊双眸微眯,无声警告。
脸红什么?不许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