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鸢继续打坐运功,不再管它。
她就知道,这死肥猪怎么可能舍得,别说讲坏话了,平常稍微说点不好的,提到一句都要不得。
“啪啪啪……”
雪花似乎凝聚成了团子,敲击窗户的声音更响。
茫白的夜幕之下,雪絮悄然漫过四周楼层的青瓦檐角,挂在
跟着一同作响的,还有邻边别家的酒旗,上面的雪都被风给吹得抖落掉,雪花重新沾上去,又再次被吹落。
今晚的夜色里并不沉寂,隐约还能听到巡逻卫兵的呼喊动静。
“呼——”
街道上传来很轻的呼吸声,带来了一阵游丝似的白雾。
没用灵力护体,借助外面的冷风冷雪,落荒而逃的鱼镜渊才得以逐渐将体内的躁动冷却起来。
此时他的发顶和长睫上已经堆积起了雪白的霜,凌厉的眉毛上也是一样的白霜。
走在路上的脚步缓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去到哪里。
他……能去哪里呢?
又能怎样逃避这一切?
此时的大脑因为寒冷而冷静下来了许多,然而可怕的是,眸光前闪烁的画面居然仍旧是她的唇瓣。
方才的冲动触感似乎仍旧历历在目。
心口的跳动已经急促到有些吵闹,脸上的滚烫和绯红却巍然不动,稳重极了。
脑海当中所有混沌不堪的思绪,最终都指向了一个答案:
他想吻她。
眼睫颤抖间,这份答案让惊慌羞赧又不知所措的鱼镜渊喉结滚动,当即咽下这份裹着苦粉的酸糖。
可因为咽得快,他没感受到甜味。
至少现在,回甘并未降临。
……和她亲近些本没有问题,他们关系那样好,举动亲密一些又有什么的?
可自己起了那种反应,就是有问题。
这道反应仿佛是一根最长、最尖利的针,直直地刺进了脑子里,扎破了这份泡影,让他再也无法回避什么。
这不正常。
他是在觊觎她,或许不止是唇。
并且大概率不应该是刚刚冒出来的念头。
“沙——”的一声,在这个念头闪过的一瞬间,鱼镜渊顿住了自己的脚步,地上的积雪也因此发出了声响。
粗重的气息凝结白雾,模糊了他的视线。
以往站在他身边、给予他力量和温暖的人,此刻却成为了他需要独自解决的大难题。
“我……”
大脑短暂的一片空白,惶恐不安瞬间席卷了他的整副身躯,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所以他僵硬在了原地。
至少对于他们的关系来说,这不应该。
他们明明还是和从前一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