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若是在那里有不开心的地方,就先暂时放下,来给我写信,好不好?」
有很多不开心的地方,而且我其实更想见到你,姐姐。
「练剑辛苦吗?我做了清热润嗓的药包,泡在茶壶里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喝,还有这个小鱼包,不开心了就捏捏它。」
练剑很辛苦,药包其实一直吝惜地收在储物袋里,没有喝太多,小鱼包也舍不得捏。
「我知道,小鱼是最厉害的,若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也无需太过在意,有不开心便告诉我。」
我不是最厉害的,我也不在意其他人,我只在意你。
……
眼前浮现过那一封封书信的内容,这些话是他想说的,也是一句都没有写上去的。
他不自觉抚上自己的脸颊,上面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多肉了,捏起来的手感也不如之前,他并没有变瘦,他只是长大了。
正是因为长大了,才会收敛起曾经的孩子气。
曾经想成为修士是想让自己变得厉害,如今却更想成为能够被姐姐依靠的人。
“鱼师弟,山门口有你的信。”
回到宿舍院落门口,住在对门的师兄正在院子里热身,朝他知会了一声。
“多谢!”
脚都还没踏进院门的鱼镜渊又迅速飞奔离开。
如果金珠珠看到这一幕,并知道他下山这一路上所想的话后,一定会百思不得其解,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面对公然的区别对待,他应该失落、不满,甚至嫉妒才对。
从而在心底里缓慢积怨,并在日后的矛盾中成为最伤人的毒药,又在某一刻迸发席卷全身。
只是那条名为芥蒂的毒蛇还没来得及咬住潭水中肆意的游鱼,先一步就被岸上的飞鹰叼走了。
游鱼的尾巴挥洒出一道水痕,飞鹰便低低地鸣叫一声。
「我已平安回来,在门口看到了你的礼物,收到这件法衣我很开心,不过……」
回屋后的鱼镜渊将信件看了一遍,唇角始终上扬,他就知道姐姐肯定会让他自己好好收着那些灵石。
可她时不时地出行,自然需要这个,穿在身上防身也算有些保障。
他提笔回复了她关心的话语,思索一会儿后,没有在纸上提及他出去一趟却恰好错过与她见面的事情。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说了反而会拉上她一块可惜这次已经错过的时机,不如就让他当做从未发生过好了。
笔下写到了纸面的末尾,鱼镜渊也恰好停下。
这封信飘到了方墨洞府前,他在这前面特地设置收信的地方,只要他在这洞府里就能启用。
“欸,你弟弟的信。”
照常挂在树干上的方墨蓦然被信纸糊住脸,随手扔了下去。
底下的水清鸢正努力用自己的灵气让令牌漂浮在自己的手心上,累得满头大汗不止,但每次托起来一点的时候就会掉下来,把她的手心都给砸红了。
其实还有点发麻。
说起来,关于这块令牌的事,他们还闹了一通大乌龙。
——时间回退到令牌主动追到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