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站了那么久,身上被冻得没有一处是暖和的,全都冰凉。
鱼镜渊自引气入体成功后,便每日都要打坐许久,因着那本低阶低品的功法是真的御寒术,引进来的灵气又被他用出去,把她的身子变得暖烘烘。
自己学得这样快是个好消息,但坏消息是水清鸢好像无法感应到灵丝的存在。
也就是说,曾经列举出来的选项可能已经有了结果。
“我没什么事,他们的打算反正会落空。”
她扯过被子盖住两人,露出释然的笑意。
那天晚上,鱼镜渊一听她要报仇,想也不想地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当然要报仇!他们也该吃吃苦头了。”
受了苦就该还回去,反正也不在这里待了,他们会走得很远很远去。
不过水清鸢想的,可不止是让他们“吃吃苦头”。
只是这话她不能说出来,毕竟在小包子心里,她是他脆弱又温柔的好姐姐。
现在,她也依旧没有把自己的打算完整地告诉他。
只说要教训教训他们,再严重的,她便没说了。
而鱼镜渊低着脑袋看两人相牵的手,自己的手虽然生了冻疮,黑红黑红的,可她的手却是被硬生生冻成了这样的红色。
被挡住的瞳仁凝聚着阴沉的深黑,抿紧的唇一言不发,最后抬头时满眼乖巧:“姐姐,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好你的。”
入夜时依旧很冷,即便今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也改变不了寒风吹来的凉意。
外面的雪化了不少,踩上去都水润瓷实,一不留神都可能打滑。
虽然那刘婆子叫他们等着、候着,可看她的神色多少还是很满意的,也就是说这件事已经有了着落,只看能有多少银钱了。
所以这一家人仍旧早早地歇下来了。
“爹,那个病鬼卖出去了吗?我和杜妹妹已经决定要成亲了,这银子……”
大儿子躺下休息时,试探询问。
自己今年十七岁,对象是和自己青梅竹马的姑娘,现在人家终于愿意松口,当然得抓紧时机去提亲。
小两岁的弟弟跟着他咯咯笑:“终于定下来了?”
姑姑和姑父也十分欣喜,不比他家是吃人绝户才有的余钱,那杜姑娘家里有两个正经铺子,最重要的是,她爹娘只有她一个姑娘。
要是娶了她,那铺子自然也是该给他们家管着的。
“有!保证有!过些日子就有好消息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家现在的日子也是慢慢好起来了。”
“她应该不会跑了吧?”
“能跑到哪儿去?胆子比老鼠都小,平常吓都吓不得,她病得那样痛,还能真的有胆子跑出去冻死?”
一家人嘴角都噙着笑意入睡,渐渐进入了安稳的梦乡。
“嗒”的一声。
木箱盖子上的老旧铜锁被削好的木尖棍子摸索着钻开。
开锁对鱼镜渊来说不算什么,但更让人紧张的是如何打开箱子,这木箱子太老旧,揭开肯定会有“吱呀”的刺耳声音。
偏偏还是放在床边的杂物堆里,这大箱子上面还有许多杂物,一定要小心动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