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德森家族其纹章为黄底上一只沉睡的黑色雄狮。此刻,这只黑狮已然苏醒。格兰德森伯爵的部队从西南方逼近,他们的到来悄然而高效,犹如睡狮睁眼后露出的利爪与獠牙,沉默却充满了不容小觑的威胁。
三股大军从不同方向朝着预定地点汇合,意图形成合围之势,将风暴地的“叛乱”之火扑灭于萌芽之中。
劳勃·拜拉席恩与攸伦·葛雷乔伊的联军如同蛰伏的猛兽,早已抢先一步抵达,悄无声息地隐匿在盛夏厅周边起伏的丘陵与干燥枯槁的森林之中,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
杰拉德·费尔伯爵的军队最先抵达预定区域。他们沿着宽阔的国王大道行军,队伍保持着古老而严整的队形,蓝底灰城堡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费尔伯爵本人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行进在队伍最前方,年迈的脊梁挺得笔直,盔甲被擦得锃亮,反射着冷硬的光芒。
这位以顽固忠诚著称的老骑士,对前方丘陵与林地里潜伏的毁灭性力量毫无察觉。
当费尔家族的队伍完全进入一片三面环丘、缺乏掩护的开阔谷地时,时机到了。
劳勃·拜拉席恩没有等待攸伦从侧翼配合的信号。胸中澎湃的战意与复仇的怒火驱使着他,他发出一声地动山摇的咆哮,亲自率领着风暴地最精锐的骑兵,从正面的丘陵斜坡之后,发起了山崩地裂般的狂暴冲锋!
当劳勃·拜拉席恩如同战神般撕裂费尔家族的阵线时,一道银色的身影策马迎上,试图阻挡这不可阻挡的洪流。来人正是杰拉德·费尔伯爵的长子与继承人,因其手中那柄家传的华丽战斧而得名的“银斧”艾德瑞克·费尔。
年轻的骑士高喊着家族的口号,挥舞着闪烁银光的战斧,勇敢地直冲向劳勃。两马交错,金属轰然交鸣!
但勇气终究无法弥补绝对力量的差距。“银斧”艾德瑞克那精湛的技艺在劳勃纯粹而狂暴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只一击!劳勃那柄令人闻风丧胆的战锤“劳勃之怒”带着摧枯拉朽的蛮力猛砸而下,艾德瑞克手中的银斧便应声脱手,如同一道失落的银色流星,旋转着飞入空中。
巨大的冲击力不仅震飞了武器,更将艾德瑞克整个人从马背上震落,重重地摔在尘土之中。他还未及挣扎起身,劳勃身旁的士兵便已一拥而上,迅速将其制服俘虏。这场阵前对决,开始与结束皆在瞬息之间。
杰拉德·费尔伯爵亲眼目睹长子被震落马下、旋即被俘的整个过程,一股混杂着绝望与暴怒的吼声从他胸腔迸发而出。这位老伯爵忘却了年龄与战术,心中只剩下一名父亲最原始的冲动,他催动战马,高举佩剑,不顾一切地直冲向那如同风暴核心的劳勃·拜拉席恩。
这是一场短暂到近乎残酷的对决,是衰老的忠诚与鼎盛暴怒的碰撞。劳勃甚至没有移动位置,只是调转马头,迎向冲来的老骑士。他手中的巨锤“劳勃之怒”带着撕裂空气的呜咽声,以摧枯拉朽之势猛击而下,瞬间将杰拉德伯爵那绘有灰石城堡纹章的橡木盾牌砸得四分五裂!
巨大的冲击并未停止,战锤毫无阻滞地继续前进,重重轰在老伯爵的胸甲之上。精钢锻造的铠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其下的肋骨与内脏瞬间被震得粉碎。杰拉德·费尔伯爵的身体在马上猛地一顿,随即软软地栽落马下,当场气绝身亡。
主帅的骤然阵亡,如同抽走了整支军队的脊梁。原本尚在勉力支撑的费尔家族士兵们目睹此景,士气瞬间彻底崩溃,军队土崩瓦解,或四散逃窜,或丢弃武器跪地求饶。
劳勃的骑兵从正面碾碎费尔家族主力阵线的同时,攸伦的铁民们早已如同幽灵般悄然完成了他们的部署。他们如同一个冰冷而致命的铁环,无声地合围了整片战场的外围。
当费尔伯爵战死、军队土崩瓦解,幸存者们惊恐地四散逃入周围的丘陵与枯林时,却发现等待他们的并非生路。
铁民们从阴影中、从沟壑后现身,他们沉默而高效,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围捕惊慌的猎物。战斧与弯刀毫不留情地挥下,将每一个试图逃跑的士兵砍倒。惨叫声在战场边缘此起彼伏,绝望的奔逃最终都终结于冰冷的钢铁之下。攸伦的包围圈没有留下任何缝隙,彻底扼杀了费尔家族军队最后一丝生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