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烈日高悬,灼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比武场上,仿佛为这场力量与精准的终极考验点燃了天然的圣火。
掷斧决赛在此拉开帷幕,来自各地的壮汉们袒露着虬结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上滚淌着汗珠。他们发出震撼人心的怒吼,全身力量瞬间爆发,将一柄柄沉重的战斧以最狂野的姿态投掷而出。战斧呼啸着在空中急速旋转,划出致命的弧线,挟着千钧之力,力求以最霸道、最精准的方式劈开远处的目标。
掷斧比赛的规则与射箭比赛颇为相似,同样设有固定靶与移动靶,但投掷距离却缩短了近半。
这并非轻视选手的实力,而是因为战斧的重量远超箭矢,难以借助风力进行长距离飞行,更依赖投掷者纯粹的臂力与瞬间的爆发力。
在许多征战四方的佣兵腰间,总能看见几柄插在皮带上的轻便飞斧,作为中短距离的突袭利器。
但真正将飞斧视作主要战斗武器并融入文化血脉的,往往是那些崇尚近身肉搏、作风彪悍的民族——例如北境山地里凶悍的野人部落、横行狭海的海盗团伙,以及来自铁群岛、信奉“强取胜于苦耕”的铁民们。
巴隆·葛雷乔伊无疑是铁民中公认的掷斧高手,其技艺堪称登峰造极。
他自小便痴迷于一种名为“手指舞”的极端危险的游戏——两名参与者互相投掷利斧,一边躲避一边接对方扔来的飞斧,稍有偏差便会造成断指甚至残肢的惨剧。巴隆,在这场血腥的游戏中从未失手。
后来,其父科伦大王深知这项运动凶险异常且毫无必要,极力在铁群岛上推行禁令,试图杜绝这类近乎自残的行径,奈何收效甚微。狂野不羁的铁民们早已将这种游走于生死边缘的游戏视为勇气的象征。
直到攸伦出面,他以铁群岛古老的传统法则作为威胁,厉声宣告:任何胆敢再参与“手指舞”者,将永久剥夺其乘船出海、参与劫掠的资格——对以劫掠为生、视航海为命的铁民而言,这无疑是比断指更为残酷的惩罚。正是凭借这毫不留情的强硬手段,才终于将“手指舞”这项残酷的游戏,彻底终结在了铁群岛的风暴与礁石之间。
掷斧决赛的赛场上,巴隆·葛雷乔伊以毫无争议的绝对实力碾压所有对手,轻松摘得桂冠。当他最后一柄飞斧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入靶心时,整个赛场先是一寂,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潮。
所有在场观赛的铁民都沸腾了,他们用力捶打着胸膛、彼此撞击着酒杯,震耳欲聋地齐声高呼着胜利者的名讳:“巴隆!巴隆!巴隆!”呼喊声粗犷而炽热,如同铁群岛永不平息的海浪,充满了为同胞的强大而迸发的原始自豪。
科伦大王注视着儿子,严峻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他大步上前,重重地捶了一下巴隆的胸膛——这是铁民之间表达认可与庆贺最直接的方式。紧接着攸伦也笑着走上前,同样以一记有力的捶击表达祝贺,葛雷乔伊家族的血亲们逐一上前,用这种充满力量感的方式,共同分享着这份属于整个家族的荣耀。
全场所有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牢牢聚焦于比武场中央——今日最令人屏息的对决即将在此上演。
单人比武的决赛,将在此决出谁才是屹立于七国顶点的最强战士。
其中一方,是来自铁群岛,刚刚在长枪比武收获赞誉的攸伦·葛雷乔伊。他的对手,则是凶名足以令七国婴孩止啼的——“魔山”格雷果·克里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