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旗帜毫无章法可言:有的粗糙地绣着扭曲的野兽,有的只是几块颜色不同的布片勉强缝合,甚至有的直接在一块脏布上用木炭画上象征性的符号。这些临时拼凑的图案在风中无力地飘动,仿佛诉说着它们主人那同样不确定的命运。
然而,旗帜虽陋,聚集其下的每一双眼睛里却都燃烧着毫不掩饰的野心。
这便是战士的铁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站在比武场上,没有人会认为自己生来就该是失败者。无论是声震四方的冠军,还是初出茅庐的新手,胸腔里跳动的都是同样一颗渴望胜利的心。
每一个走进这片场地的人,都紧握着同一个信念——赢下比赛,赢得荣耀,赢取那足以改变命运的金龙。他们摩挲着武器,检查着鞍具,投向竞争对手的目光里混杂着评估、警惕和不加掩饰的自信。空气中弥漫着钢铁、皮革和一种近乎灼热的期盼,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彻底引爆。
三人转身正想离开此处时,一阵尖锐的惊叫骤然划破喧嚣的空气,来自血戏班营地的方向。
攸伦的目光如箭般射去——只见那个为各家佣兵送去海怪红酒、脸上总挂着阳光般笑容的年轻女孩,此刻正被一个身材粗壮的血戏班佣兵死死箍在怀里。
男人肮脏的手在她身上粗暴地摸索,不顾她的哭喊和挣扎,正蛮横地将她拖向阴暗的营帐。
攸伦的眉头骤然锁紧。他没有回头,声音沉静却不容置疑地对身边的提利昂和亚夏拉说道:“站在这里,别乱动。”
说完,他独自一人大步走向那片是非之地。他的步伐稳定而充满威胁,仿佛鲨鱼嗅到了血味。
“放开她。”攸伦的声音不高,却冰冷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
那佣兵抬起头——他是个光头,胡须编成一条丑陋的小辫子,眼眶下抹着两道黑漆漆的油彩。他冷冷地打量着攸伦,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故意当着攸伦的面,在女孩身上又狠狠捏了一把。
“不放又怎么样?”他嗤笑道,唾沫星子从齿缝间飞溅出来。
“要找女人,营地外面多的是妓女。”攸伦的语气平静,却潜藏着风暴,“她是我葛雷乔伊家雇佣的人,只负责推销分发酒水,不是给你们随便玩的。”
那个佣兵发出一阵夸张的狂笑:“放心吧,大人!玩完之后,我会赏她一个铜板的!”
攸伦下颌的线条绷紧了,冷冷道:“我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声音降至冰点,“你最好老老实实听着。别、找、死。”
话音未落,原本在周围看戏的其他血戏班成员收敛了嬉笑,面色不善地围拢上来,形成了半个危险的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