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黑港的比武大会上,年仅十岁的巴利斯坦·赛尔弥,甚至凑不齐一身像样的铠甲。他是靠着旁人的捐助,才得以披挂上阵,以神秘骑士的身份匿名参赛。”攸伦的双眼中闪烁着对那段历史的追忆与衡量,“他最终并未夺得冠军,是的,他甚至很早就被真正的高手击败落马。”
他稍稍停顿,让话语的重量沉淀下去。“但是,他所赢得的,远比一座短暂的冠军奖杯更为珍贵——他赢得了足以流传后世的荣耀。正是那一次勇敢的亮相,那一次面对强敌毫无畏惧的冲锋,为他赢得了伴随一生的称号——‘无畏的’巴利斯坦。”
攸伦的声音不高,却每一个字都敲在科伦大王的心上。他并非在请求允许,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荣耀的取得,有时并不依赖于最终的胜利,而在于敢于踏上赛场的勇气本身。
科伦大王看着儿子,心中也被这份与年龄不符的胆识触动,觉得攸伦绝不会比当年的“无畏的”巴利斯坦差,况且还年长一岁。长枪比武毕竟少有致命危险,即便输了,也无伤大雅。他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然而,当他的目光转向巴隆时,瞬间变得无比严厉:“单人比武?绝对不行!那是真刀真剑的杀戮场,实力相当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收手,历来死亡率超过一半!你是铁群岛未来的继承人,我绝不允许你去冒这个险!”
巴隆的脸瞬间因愤怒和不服而涨红,他低吼道:“那我就不要做这继承人了!让给攸伦,让给维克塔利昂,或者给伊伦!谁爱当谁当!”
科伦大王气得直接起身,狠狠给了长子脑门一记爆栗:“蠢货!继承人的位置是儿戏吗?岂容你今天推给我,明天让给他?!”他喘了口气,压下怒火,指着巴隆道,“我记得你的‘手指舞’是铁群岛最厉害的。掷斧比赛,才是你该去的地方!去让所有人看看,什么才是铁民的力量和准头!”
巴隆还想争辩,科伦大王猛地瞪圆了眼睛,不容置疑地喝道:“再多说一句废话,你连掷斧比赛都别想去!就给老子老老实实待在派克岛看家!”
巴隆所有的气焰被这一吼彻底压了下去,他愤愤地闭上嘴,只能将满腔的不甘化作对掷斧比赛的无限渴望。
科伦大王粗糙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目光转向他忠诚的队长巴尔夫,声音低沉而直接:“巴尔夫,这‘七方团体比武’的具体方式,你了解多少?南方人的花样总是繁多。”
巴尔夫上前一步,他常年在外的经历此刻派上了用场。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清晰地回答道:“哥哥,规则听起来其实很简单,却极其残酷。不管参赛者来自哪里——维斯特洛还是布拉佛斯,是什么身份——国王还是奴隶,是男是女或者是不男不女,只要任何一方凑齐一百个能上场的人,再给自己起个响亮的名号,立起一面旗帜,就有资格报名参加。对参赛者本身,几乎没有限制——可以是骑士,也可以是佣兵,当然也可以是像我们这样的铁民。”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对这种混乱规则的欣赏甚至是渴望:“比赛开始后,报名的七支队伍,总共七百人,将同时被赶进一个巨大的、划定的场地里。没有循序渐进的淘汰,没有一对一的公平较量。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无规则的大混战!”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战场上才有的狠厉:“七支队伍之间,允许随时结盟,也鼓励随时背叛。前一秒的朋友可能就是下一秒的敌人,一切都为了最后能留在场子里。唯一的规则就是:要么战死,要么主动逃出划定的边界线——无论哪种,都算淘汰。直到整个巨大的场地里,只剩下最后一支队伍还能站着,他们就是唯一的胜者。这就是一场……披着比赛外衣的、被严格控制规模的战争。”
科伦大王听完,沉默了片刻,随即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呵,这倒是有点意思。比起那些装模作样的骑士单挑,这更像是为我们铁民准备的游戏。”他站起来,宣布道:“召集人手,我们要参加——七方团体比武!”